在副驾驶座上,窗外是静谧的夜,她沉默,思绪万千。
她明白林滉的心意,但却还不能完全弄清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两人之后可能会有的转折。
“你累吗?”梁璀错开口,提出下个休息站换她开。
林滉摇了摇头,回:“你先睡会儿吧,回到木城还要一阵。”
夜里,为保障安全,他有意放慢了车速。
“嗯。”梁璀错应允,没再言语。
过了几秒,她手机作响,拿起一看,是蔡硕磊。
梁璀错刚接通电话,便听他在那头叫苦连天,“你快回来吧!”
梁璀错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吗?”
蔡硕磊:“出大事了!总之你快回来,我需要你!”
接着他便挂断了电话,梁璀错听着‘嘟嘟’声,不由皱眉。
林滉在旁,听得模糊,不由问:“怎么了?”
梁璀错摊手,表示无奈,“具体的不肯说,就叫我们快点回去。”
此时路程刚进行到一半,林滉想了想,提高了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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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匆忙地赶到盎然时,却发现办公室里静谧地就像一个无人区。
梁璀错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不满,“搞什么鬼?”而后拨通了蔡硕磊的电话。
蔡硕磊在那边细弱蚊声,报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名给她,叫她快点来救场。
梁璀错扶额,“走吧,去吃点东西,顺便看看他到底在装什么疯。”她说,拉了拉林滉,向餐厅那头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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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硕磊一向没正形,所以梁璀错认定这不过是他的恶作剧。
可到达餐厅后,眼前的一幕却叫她和林滉大吃一惊。
他们怎样都没想到,蔡父竟然会来木城。
怪不得蔡硕磊叫她来救场,这一见面便剑拔弩张的父子两,是得有人在旁边拉着。
而上一秒还板着脸的蔡父,在看见梁璀错走进包厢的那一刻,立马喜笑颜开。
“瘦了!”他评价梁璀错说,又有些埋怨,“没好好吃饭吧?”然后立马叫来服务员,又加了好些菜。
梁璀错在桌边坐定好久,还有些恍惚。
“您怎么来了?”她问。
蔡父则用几句话带过,“知道你们在做的事情,想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梁璀错感激,也读得出他那些未说出口的话。
蔡硕磊意志消沉,下落不明的那几年,蔡父没少操心。
虽然他们父子二人每每见面都闹得不欢而散,但蔡父对蔡硕磊的关心,却从未褪减过半分。
“这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蔡父问,蔡硕磊在旁则是一脸的不情愿。
梁璀错笑,“没有,他来减轻了我不少负担。”
林滉内心的台词则是——麻烦?当然麻烦了,他本人就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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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父作为塞罕坝林场的林二代,自小在林场长大,学成后又在那里继续工作。
对林场本身,和对造林垦荒这件事,都有着无限的热忱。
他经验丰富,在业内可谓是颇有资历的专家。而他提出要在木城小住一段时间,直至秋季造林的工作完成,这让梁璀错颇为感动,同时对接下来的工作,又添了几分底气。
蔡硕磊对此却不算乐意,在他看来,父亲不过是信不过他。
武断,自大,这是他对父亲根深蒂固的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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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一直吃到餐厅打烊,蔡父听着梁璀错、林滉说盎然这小半年来的成长和进步,以及即将建立的盎然能源,欣慰又感慨。
“你们这群年轻人,可比我们当时有想法多了。”
年轻吗?梁璀错听到这个词,却是微微一笑。
或许是因为她在这条路上走得太久了,所以常把自己当做是老骥伏枥的斗士。
她想,将荒漠变成绿洲,大概会是她从年少到迟暮,永远不会改变的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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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滉灰溜溜地敲响了汪宇凡的家门。
蔡父来了,梁璀错的家本就不大,他只能先另找地方借宿了。
汪宇凡听完林滉今天在赛湖的遭遇,不由地再次怒其不争。
“管她怎么转移话题,你只管一把抱住她不就行了?”
林滉沉默半秒,“不如我爆了你的头。”
而在听说蔡硕磊的父亲来后,汪宇凡叫唤的更厉害了,“你到底是有多傻啊?这么大个情敌在身边你都视而不见?”
林滉却觉得荒谬,“你说蔡硕磊?不可能!”
汪宇凡,“信凡哥,没有错,总之你相信我,他对梁璀错,绝对不一般!”
林滉今天本来就受了挫,当心更觉得心烦意乱了,汪宇凡则继续在旁给他敲警钟,“总之你加紧吧,人家助攻都来了,你到时候啊,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喽!”
林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