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保证上,纤细的手指将牛皮这的活扣给解开,从里面掏出了一叠照片,照片上面的主人公,竟然是已经去了美国的唐靳禹,而另一个主人公,确实沈星羽不认识的一张陌生的脸。
手指蓦然的收紧。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普普通通的T恤牛仔裤,却将她姣好的身材包裹的匀称纤合,头发扎着包子头,束在脑袋上面,显得娇俏而可人,一张粉嘟嘟的,一看就健康无比的脸上,带着几分纯真的懵懂。
果然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啊。
可是这个小女孩却静静的跟在唐靳禹的身后,走进了一家酒店。
而那家酒店……
还有照片右下角明显的拍摄时间……
沈星羽蓦然的睁大了双眸。
是那一天!
“星羽……你……”容雅兰眼看着自己女儿的脸色越来越差,眼色越来越沉,心底隐隐的有些后悔。
早知道她就将这份文件给藏起来了,而不是主动将这份文件拿给她看。
只是这份文件出现的方式太过于离奇,难保那一天,送文件的那个人会做出什么更加不可饶恕的事情,她也只能将这个文件交给了沈星羽。
沈星羽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容雅兰,脸上勾起一抹难看的苦涩的笑,哑着声音道:“给我倒杯水吧,妈妈。”
“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水。”
起身走出了房间,沈星羽继续将目光落回了照片上。
照片上的时间她记忆很深刻。
因为那天的唐靳禹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反常。
先是将她压在床上要了个遍,结果洗了澡起来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她半夜烧的都糊涂了,她又被男人一个电话,直接带出了雪海居,住进了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
她捏着一张照片,那熟悉的房间号,那讽刺的时间。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簌簌的流了出来。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星羽。”
容雅兰端着水杯走进房门就看见沈星羽一脸泪水,无声哭泣的模样,顿时慌乱的直接将水杯往旁边的桌面上一放,小跑着就跑了过来,一把将那纤细娇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别哭,别哭,可能是误会,你不要乱想。”
沈星羽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声音凄厉:“怎么可能是误会呢,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我那天晚上也去了啊。”
容雅兰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狠狠的将她抱紧在怀里,道:“你既然去了,靳禹有没有对不起你,你难道不知道么?”
沈星羽无助的捂住脸,痛声的哭出声音来,不停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唐靳禹虽然那天晚上要了她,可是,那焦躁的情绪却也是不同以往的,而且,那个小姑娘那样美丽,难保唐靳禹不会对她动心。
哪怕不动心,只是单纯的解决生理需求,都让她有种无法容忍的感觉。
而且……
她能容忍沈紫灵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到底还是有种愧疚的情绪在。
因为是她抢走了沈紫灵的男朋友。
可是,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唐靳禹的身边,却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星羽,你看着妈妈,任何事情都不要主观的去猜测,你打个电话给靳禹,将这件事问清楚。”
问清楚?
打电话给唐靳禹?
她连忙摇了摇头,她不要给唐靳禹打电话。
失去孩子的事情,只两个人之间的痛,她只要一想到唐靳禹对孩子的漠然,她的心就仿佛被剜掉了一块一般的疼痛不堪,鲜血淋漓。
容雅兰看着这样的沈星羽,顿时心疼的直抽抽。
目光森然的看向四处撒开的这些照片,手指紧紧的攥了起来,眼底溢满了痛楚和彷徨。
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女人而已。
哪怕身体里面有着容氏女的血脉,可是……这个血脉给她带来的却不是荣光,反而是无数的痛楚。
她恨沈宏德,却不知道该如何报复。
却还知道怀上沈宏德心心念念的儿子,结果却被自己亲女儿害死,戳他的肺管子。
可是,这个人却不知道是谁。
仿佛一只毒蛇一般,一只在旁边窥伺着,时不时的就上来狠狠的想要咬一口。
沈星羽靠在容雅兰的怀里,情绪已经有些平复了下来,伸手擦了擦眼泪,抬眸看向容雅兰,无不脆弱的道:“不用了,不用再问了,本来就是我借机挟持他和我结婚的,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女人就不是我,问什么呢?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听到自己女儿口中说出这么颓丧的话,容雅兰心疼的快要死掉了,可这么多年来,她一向就嘴笨,不然也不会被沈宏德欺辱,她连忙收敛了泪意,伸手帮助女儿擦拭着眼泪,无尽的愧疚道:“对不起,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的话,你恐怕现在会过上不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