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之前那样剧烈的抗议,此时得了黑玫瑰项链的各位都有些尴尬。
然而许品来并没有主动牵头,同大家和和气气说话的意思。
那劭栋祥是里面资格仅次于许品来的,他站起来举杯以对,以十二分诚意的口气来协商:“许老大一心为了咱们老兄弟,我们都是知道的,要不然就不会这样客客气气聚会一般来见你啦,此刻,叶槐召集我们要去海外寻宝,我觉得这事本身就透着古怪,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兄弟一心,共同团结起来,才有这个命享用这无穷的财富。”
这么多年,这些人早已经从当初的土匪般的品性伪装成了上层的名流许久,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冠冕堂皇,头头是道的。最让人服气的便是这变脸的技能。
此时劭栋祥一旦牵头,其他人都和和气气的附和,有人还象征性的热泪盈眶状深情回忆了当初一同做腌臜事的兄弟情谊。
许品来这才接过话茬,带着笑容同各位称兄道弟:“各位兄弟,大家有财一起发,兄弟只有抱成团,才能更有力量,下个月并无好宴,估计是鸿门宴,然而我们不怕,二十多年前,我们怎么样让他滑铁卢般尝到羞耻一般的失败,二十多年后,我们同样要拿到他的财产,让他照样输得一分不留。”
“这是一场硬仗,大家都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需要老哥哥我提供的,直接知会一声,我定会给各位老兄弟把东西预备妥当,什么都不用说,二十多年的兄弟了,怎么样都该信任彼此一把。”
他说话技能向来都是点满天赋的,这话说得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荡,共同发财的信念,将松散了二十几年的老兄弟们又一次联合在了一起。
他们的老脸上都洋溢着红色的兴奋晕彩。
走的时候,许品来将私人岛屿的地图当做回馈礼品人手一份的送给了大家,他这样示好,大家都松了口气。
穆家的老爷子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由始至终没有吭声一句,全程缄默,许品来拉住了他的手,问他:“你没有什么要说的?”穆老爷子是他最好的得力助手,也是他有力的武力支援。他怎么样都不愿意得罪这个老友。
穆老爷子看了他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多年的真兄弟了,不管你是利用我也要,真心待我也好,我希望的是你我最后都有这个命来享受富贵。”
他伸手拍了拍许品来的肩膀。
他没有说起的是自己的孙子,昨天早晨以后就失去了踪迹。穆凉自从他袒露了自己无法让他去同宏玫瑰有进一步关系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他做任何事,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如果再斥责他,便会挂着淡淡的笑,看破一切的样子去敷衍。
昨天早晨,他起床去看穆凉,发现他写下一封信,坦言要寻找失去的自己。
他想起这两年,穆凉生活在他所有的规划里,一步一步执行他吩咐的任务,活得像个木偶一样,从未有过自己的人生,唯一喜欢过的女孩子,还是自己和老友亏欠了的,总不能得到手,这样想来,他对这个孙儿亏欠太多。
他心中不禁酸楚。
穆凉懂事的早,父母在他襁褓中的时候就过世了,穆凉小的时候就处于尔虞我诈的被争夺的圈子里,谁都知道穆凉有着一大笔可观的遗产,那时候,小小的穆凉已经近似乎自闭了,柔弱又瘦小的穆凉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个小小一团是他的孙儿。
不知道是不是童年的阴影,穆凉对强壮和实力两个字有着偏执的追求,很多时候都埋头在提升自己的体力,这么多年,为了穆家出生入死,尽管自己不情愿,却因为感念自己的养育恩情,从来不曾忤逆过一次。
这孩子乖顺得令他心疼。
这样的反弹,应该是心中难过到了极点吧。于是他默许了穆凉的请求,将时间和空间都交于他,等到他回来后,应该会恢复了精神吧。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许品来:“你家许铎呢?今天来怎么没有见到他?”许铎和穆凉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这个时候,应该朋友陪着最为安抚吧。
许品来眉头皱了又皱,他之前让工人关住许铎,不想许铎竟然不管自己的肩膀受伤,徒手力博了两个他最得力的助手,从古堡里逃了出去。
他都不曾想象到自己的孙儿这么厉害,能够将实力爆发至此,许铎在他身边一贯乖孙如同绵羊,他的拳脚功夫,他也曾经看过,没有想过许铎能够四两拨千斤的将他助手的力道都化了去。
他想了想,突然想要笑,这样的孙子,其实他也是喜欢的,总好过唯唯诺诺什么都依顺于他的木偶人。
只是现在他一心放在叶槐的宝藏上,无暇顾及许铎,等到他功成名就,财富满屋的时候,他在劝劝这个唯一的孙儿吧。
不知道是不是惩罚他过往做的一切,他年轻那会儿就精子存活率少,有了独子以后再也没有令自己任何一个外室怀孕过,跟着他的女人有那么多,却始终没有人在许铎和许茜之后再有过其他的子嗣。
许茜过世以后,他留下的后代只剩这一独孙。
他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回答穆凉:“年轻人,想不开一些事情,出门散心去了,我们正巧干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给自己放个假吧。”
穆老爷子心知肚明。
此次事情败露,当年的事情肯定也是一桩一桩暴露在许铎面前,牵涉了自己亲爱的人,怎么能够轻松的起来。
他什么也没有说,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许品来目送这位多年来,算是比较交心的朋友时才发现,夕阳之下,穆老爷子居然也步伐蹒跚了。
他们……都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