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仙台此起彼伏的加油呐喊声中,半跪在地的关河站起了身子,他臂微抬,擎在半空微鸣的霜华剑剑锋调转,飞回主人手中。
他没有去回应台下诸多弟子的呼喊,只静立在原地,灰暗的眸子不含一丝色彩,面无表情的轻启双唇。
“昆仑派灵虚峰弟子关河守擂,可有人一战?”
那份冷酷,竟比这寒日还要令人颤怵,只是此时昆仑派的弟子处于极度昂奋中,无人发觉,而其他门派则心思转动,认为轻视了关河的实力,几个还未出手的大门派之间各派了弟子传话,商讨接下来的战术,也未将心思放在关河身上。
包括小桃在内,谁也没有发现台上的青年,已经秏竭了灵力,理智全无,只凭着本能站在赛台之上。
也是在此时,一直在观仙台上观战的风入松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为公平起见,”风入松御剑立在半空,宽阔的音域传遍至会武广场每个角落,“休赛一柱香,望各位未出场的代表体谅。”
他话语间,已有弟子搬了香炉挪到赛台上,那香有半人之高,已被点燃升起淼淼白烟,显然如果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也不打算采纳。
这也倒方便了几大门派之间讨论,除却一些小人心思在嘀嘀咕咕,观台上并未有人提出意见。
放好香炉的弟子走到关河身旁,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师弟,你先随我去休息吧!”
关河未语,连看也未曾看那弟子一眼,依旧立在原地,不动分毫。
这弟子才发现有所不对,见关河双眸神采毫无,脸色铁青,额前青筋根根裸露,大有走火入魔之状,匆匆忙忙跑下去找风入松汇报。
然而面对来报信的弟子,风入松则撩了撩衣袖,抬首瞧了眼快至中天的白日,不在意道:“无妨,关河师弟自有打算。”
那弟子见状也不再多言,朝燕重与风入松各自行礼,一脸担忧的御剑离开了观仙台。
“你对关河倒是十分信任。”自仙器大会开始后,才姗姗来迟的燕重轻晃着手中的茶杯,“他已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再比下去,怕是要丧命了。”
风入松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一抹无害的笑:“掌门此话多虑了,他即便是不丧命在这赛台上,难不成还能活着离开会武广场?”
燕重闻言哈哈大笑,酌几口香茶,目露惋惜道:“关河乃我派多年未见的根骨绝佳的弟子,如此便弃了,倒也可惜。”
“掌门若是不舍,待阵法启动之时,我救他一命便是。”风入松提起茶壶,给燕重见底的茶杯又添了添,“已有上千人做牺牲,少他一个,无妨。”
“这倒不必。”燕重否了风入松的提议,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虽说少他一个不少,但多一人便多一点力量,我可是不嫌多的。”
“哈哈哈哈,掌门果然好胃口!”风入松赞叹,嘘了几下手中的茶,轻抿一下,“茶也是好茶,可惜水沸过了。”
说罢,唤来弟子将那满壶的茶都换了重沏。
那弟子手法利落,三俩下便换了水,以灵火掌之,重新滚了起来,二沸之后,舀了一瓢水出来,再将碎茶置入,不多时便有茶香飘来。
燕重轻嗅了几下,脸上露出几分惊喜:“此茶可是红茗?”
“是。”煮茶的弟子回话。
“你从何处找来的红茗?”燕重笑看着风入松,“这茶乃蓬莱山所产,十年才可见一芽,乃是茶中臻品。”
风入松也有些惊讶:“若这么说,这茶确实难得,可是此茶非我所带啊!”
燕重神色一滞,转而将目光落在一侧正在煮茶的弟子身上,见其一身低阶弟子装,眉头一皱,能登上观仙台的都是他与风入松精心挑拣出的高阶弟子,就连几位代任峰主都不许随意到访,这人是何时混进来的?
“你是哪峰的弟子?”各峰之间唯有亲传弟子服饰有所差异,燕重手握茶杯,警惕道。
“玉虚峰。”那弟子见茶汤沸起,将先前舀出的水倒入,以细筷轻搅,显然手法娴熟。
提及玉虚峰,燕重眉色一变,手中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向那名弟子。
煮茶的弟子头微侧轻易闪过,端了煮好的茶汤立在了风入松身侧,舀入风入松杯中:“尊上饮尽天界好茶,这人间的比不得,不过红茗确为茶中臻品,不妨尝一尝。”
风入松嘴角噙着笑意,端了茶杯,轻嘘几下,先闻再品,叹道:“果然不错,比起我在天界喝过的,也差不许多。”
燕重神色大变,瞬间退远几步:“风入松,你此话何意?”
“啊……”风入松晃了晃手中的茶,笑弯了双眸,“没什么其他意思,掌门,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立在风入松身旁的弟子则冷冷看着燕重,舀了茶汤放在他先前坐着的位置。
“风流子,你也别太对你师父有敌意。”风入松叹口气,揭开了这名陌生弟子的身份,“虽说做了些对不住你的事情,但毕竟于你有养育之恩,他当年害你失去挚爱,我帮你还回来便是,来来来,坐下,陪我好好看戏。”
风流子垂眸,也不说话,坐在了风入松身侧,只是放置在膝上的拳头紧紧攥着,似乎在隐忍什么。
燕重不知风入松竟与风流子也早有瓜葛,但对方既然发话,今日之事还要全力仰仗于风入松,燕重也缓缓走过来坐回原位,只是心中原本因即将得到千人所化灵力的兴奋转为警惕,就连最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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