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由实化虚之后,又该如何对付?”
拜家一长身玉立的公子跪拜说道:“圣上,我等仅有四人,未免有些不利了。”
圣莲女皇笑道:“孩子,输了又能怎样?你今年才十五岁出头,今后三百年岁月,又岂在乎这片刻得失,一时荣辱?况且大丈夫以寡敌众,以弱敌强,岂非快事?”
那公子欣喜一笑,旋即释然,拜了一拜,倏然起身。此人名曰拜夫举,心思灵活,考虑周详,一身武艺甚是出众。他向圣莲女皇抱怨不公,并非当真怕了什么小神,而是故意令她相劝,说出至理名言,随后做出大悟神色,显得心悦诚服,借此讨圣莲女皇欢心。
圣莲女皇解下那紫色披风,披风飞上了天,刹那间变得遮天蔽日,好似一朵紫霄祥云,又或是阳光变紫,那披风上图案变幻,只见天宫云阁,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斗转星移。她道:“此乃星辰日月图!”
众孩童只看得呆若木鸡,台下众人齐呼万岁,又听隆隆巨响,数道光芒落在平台上,光芒转眼散去,留下十个人影。这十人形貌迥异,古怪万分,或穿云服水衣,或披羽毛鱼鳞,有大有小,有凶有善。
圣莲女皇伸手指点,依次介绍,分别是天狗、穷罗、孕女、牛狐、水马、孟极、那父、诸怀、飞鼠、小魔蚩。又命这十个小神各对上一族孩童。众孩童中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大多吓得说不出话来。
形骸四人对付的是那孕女,这是个黑面女子,额头上有一雪球般的肉瘤,肚中怀胎,身高十尺,手持一襁褓,襁褓中另有一孩子,却看不清是什么样貌。
形骸只关心沉折、玫瑰如何,他们对付一天狗,虽说是狗,可却倒像是乌鸦,穿斗篷,持匕首,仅有五尺高矮,极为瘦小。玫瑰等已拔剑在手,沉折仍呆呆的望着那星辰日月图。
形骸想道:“莫非这星辰日月图与他那折戟沉沙剑诀有相通之处?”
忽然间,圣莲女皇袖袍一振,点燃六根焚香,那十个小神同时朝各族孩童冲去,这平台长宽各有二十丈,甚是宽大,如此作战,倒也不太混乱。
孟杜冷朝形骸一瞧,冷笑一声,拔剑在手,身上水光涌动,一招“朝日初生”,飞刺向那孕女额头。那孕女手一劈,孟杜冷陡然变招,人到了孕女背后,再一招“独辟华山”,斩向孕女后背。
形骸道:“小心!”话音刚落,孕女回身一脚,孟杜冷惨叫一声,摔了几个跟头,总算这小神手下留情,而孟杜冷也练过龙火炼体功,不然已伤筋动骨。
苏瑰、瑞英吓得不轻,朝形骸背后一躲,形骸不敢动用冥虎剑,掣出腰间剑刃,朝孕女走去。
孕女尖声大喊,声音悍勇,人也欺近,一拳打出,来势沉重异常。形骸剑上燃起龙火,刺向她拳头。孕女陡然将拳锋往外一扫,打在形骸剑身上,她拳头刚硬,竟不惧寻常长剑。
以她设想,这一拳非将形骸长剑打飞,令他门户大开,岂料形骸手臂晃也不晃,反以内力黏在她拳上。那孕女目光惊讶,再一脚踢向形骸腹部,形骸左手一拦,长剑一转,已指着那孕女咽喉。
他道:“胜负已分,还请退下。”苏瑰、瑞英见他转眼取胜,欣喜若狂,暗想:“他果然不是吹嘘出来的,比杜冷要强的多了。”
孕女大笑一声,突然手中襁褓跳出一婴儿,那婴儿又瘦又黑,猎犬大小,手中匕首飞刺形骸,甚是凶狠。形骸吃了一惊:“不是说点到为止么?”却不知这小神会量力出力,若对手太弱,他们自不下狠手,若对手太强,他们则全无顾忌。
但形骸反应迅速,稍一让,那婴儿一刺落空,匕首深深如此青石板,竟是极锋锐的宝剑。它双手撑地,如青蛙反跳,踢向形骸脸颊,正是它那母亲踢杜冷的一招。就在此刻,那孕女也撞向形骸,动向极快。
形骸暗觉苦恼:“这一婴儿,一孕妇,叫我如何下的了手?这小神又不吃点穴功夫。”但迫于无奈,使一招棕熊拳法的“捣蜂窝”,将那婴儿轻轻打倒在地。又飞速回身一掌,使得是棕熊拳法“翻高山”招式,将这数百斤的孕女高举起来,扔向一旁,但手下使了巧劲,令她落地无伤。
孕女刚一躺下,杜冷勉力站起,见有机可趁,又一剑刺向她肚皮,那孕女勃然大怒,再一巴掌将杜冷打飞出去。瑞英、苏瑰见状一惊,放声尖叫,形骸跳了过来,在空中接住杜冷。随后转过身,面对这孕女小神。
孕女看看她那婴儿,只是有些晕乎,却毫发无损,又看看形骸,竖起大拇指,笑道:“我败了,我败了,甘拜下风。”说罢抱起那孩儿,身影如烟,就此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