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她缓缓抬头,看着闭目靠在后座上的男人,“你流血了。”
“死不了!”男人恶声恶气的一句,眼皮都没掀。
被他这么一吼,苏安浅倒是不说话了,她不是傻子,虽然还不太清楚,但那些董事必定是咎由自取,看来在商场,她还是太稚嫩了。
良久,燕西爵双眼终于启开,低垂视线幽沉的看了她一会儿。
目光落在她血污污的巴掌声,剑眉一蹙,他以为已经把她护得够严实了。
一手已经将她握了过去。
苏安浅杯他的动作打断神思,看了过去,柔唇动了动,“你的血。”
听罢,燕西爵神色松了,继而冷淡扯了一下嘴角,“我当是中午巴掌用力过猛,打残了。”
她脸上一僵,把手缩了回来,也不打算道歉。
关于几个董事的事,她的确有错,但他侮辱她就该那一巴掌,公平了。
燕西爵看她倔着劲儿,也抿了薄唇。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时,季成给开了门,燕西爵却没有立即下去,依旧靠在后座上。
“燕总?”季成试着喊了一声。
燕西爵似乎是‘嗯’了一声,但是没动静。
季成感觉不对劲,不做多想,直接将他搀扶下去,林森已经先一步急匆匆的进了医院。
苏安浅被遗落在后边,皱着眉,最终是跟了进去。
燕西爵手臂上划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厂子里东西复杂,也不知道那几个人用的什么,医生说有中毒迹象,不过送得及时,不会有事。
没一会儿,燕西爵也清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眉峰微微蹙着看了一圈,问季成:“她呢?”
季成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个人呢。
不过他出去时,苏安浅不在走廊,她直接打车回了香雪苑,一进门就直奔妈妈房间,急急的喊着:“妈!……妈!”
付嫣刚洗完澡,不解之余,略微担心的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苏安浅看到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那些董事还没丧心病狂想到把妈妈也绑走。
她迅速把手往后藏,勉强笑着摇头:“没事!我……我就是看到小区外边好像出事了,有点担心您。”
付嫣知道她从来不撒谎,也就没当回事,心疼的笑了笑,让她也赶紧去洗洗。
苏安浅心情复杂,上午才骂他禽兽不如,晚上他因为她才受伤,越是皱眉,在浴室里耗时间。
燕西爵从医院出来,听季成说:“太太回香雪苑了,您不用担心。”
男人脚步顿了顿,蹙了一下眉,女人都一样没良心!
苏安浅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擦手机就响了。
一串数字,预感不太妙。
果然,一接通,听筒里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下来。”
她皱起眉,看了看手机,又贴到耳边,本来想问‘你谁?’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我已经睡下了……”
可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而不闻,只淡淡的一句:“你不下来我上去……嘟!”
挂了。
苏安浅心里“突”的一紧,连忙抓着手机蹑手蹑脚的往门口小跑,妈妈还在家里,他怎么能就这么上来?
但走到门口,她又猛然发现只穿了睡衣,里边什么都没有,头发还湿漉漉的。
正想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去穿内衣,门被人敲了一下。她警铃大作,一大步跨了过去,生怕他下一秒就按门铃,妈妈必定要听见的。
门开了一条缝,男人岿然立在门口,低眉看着她。
苏安浅再不愿也只能出去,反手关门,抬头看了他,“你到底想干嘛?”
燕西爵淡淡的一句:“今晚回御景园,跟我住。”
她抬头,柔眉越紧,这人是脑子不对么?不知道他们向来不和?上午才吵过,按说该彼此躲得远远的。
“我不去。”她声音大步,但很坚定。
男人并未怒,薄唇一碰,“可以,我住你家。”
说着就伸手去推门。
吓得苏安浅一步挪过去挡在门边,“你疯了?”
燕西爵微微戏谑的勾起嘴角,“也许你妈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会大为喜悦,好歹我别的没有,只剩钱。”
每一次提起她母亲,他总是阴阳怪气,苏安浅横了他一眼,“我去还不行吗?”
男人随性的抬手抚了一下她的脸,“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说过我喜欢听话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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