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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全见我答应,顿时喜形于色,手舞足蹈的去了。其实,我也被他弄懵了,待他走远了,突然想起根本救不知道他说的漂亮的姑娘到底是谁,那该对谁说去?
正在迟疑之时,又见一人飞奔而来,到近前看清来人二十五六岁年纪,身穿一件紫红色的袍子,面色苍白,贼眉鼠眼,就连走路都鬼鬼祟祟,宛如出穴老鼠,他飞身跃过我身后,嘎然而止,向后退了几步,来到我蹲地之处,未言先笑,笑容中却平增了几分贼相,想是天生做贼的材料。
他对着我笑说:“小兄弟,我向你打听点事?”
“你可是问刚才是否有人给过我银子?”
那人大喜,点头如捣蒜,说:“正是,正是,他给你多少?”
“三个铜板。”
那人微微一晃,摊开手掌,多了六个铜钱,挥手一掷,六枚铜钱同时着地,刚好在地上摆出一个梅花。
我虽然见过很多真功夫,可对此却很感兴趣,因为这需要内力,腕力,以及时机的把握都是要恰到好处,想不到眼前这猥琐之人竟有如此造诣。
关键是这要是拿到我在的那个世界,绝对是泡妞的利器。
那人看我的表情,很是得意。
正在此时,有一路人自我们身边经过,那人脸上一喜,追上前去,拍了拍那路人的肩膀,说:“大哥,你也来了。”
那路人一错愕,扭头看他,他忙缩回手来,讪讪说:“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路人也不理会,匆匆去了。那人回来,手中多了一个钱袋,从里面取出六两银子,对我说:“兄弟,你也不必瞒我,钱大全定是给你三两银子,他的伎俩,我早已知晓,这些银子你收好,如有一漂亮姑娘行至此间,你可要告诉她,我宋汝林给你六两银子,至于那个呆瓜给你的,想也不会有我多,告辞。”一挥手,朝钱大全所往的方向去了。我暗暗好笑,姓宋的骂钱大全是呆瓜,他又何尝不是,谁知道那漂亮的姑娘是谁?
这世间漂亮之人数不胜数,该对哪个说去?我闲暇无事,也不愿轻人所托,见到稍有姿色的年轻姑娘就上前说给她听,大多数人都给我个白眼,以为我是个傻子,也有些人见我可怜,或再施舍点银钱给我,这一日收入颇丰。次日清晨,我重新来到老地方,希望遇到钱大全与宋汝林所言的那位姑娘,忽听不远处有一堆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地不时发出唏嘘之声,一时好奇,蹒跚着走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跪在地上,身上裹着麻衣,头戴孝帽,在发髻上结了一个草环,旁边摆着一个木牌,上面歪歪曲曲的写着“卖身葬母”四个字,再往旁边一看,是一具尸体,用一破旧的竹席裹着,甚是凄凉。我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自身上掏着昨日钱宋二人给我的银子,对小女孩说:“你且收下这些银子,这可是我给你的,不是买你,你快些将你母亲葬了吧!”
女孩抬起头,感激的望了我一眼,连连磕头。
之后,女孩又给众人磕头,说:“各位伯伯,叔叔,我母女为避仇人追杀而隐居此地,没想到母亲竟大病而终,我无奈卖身,承蒙这位公子不弃,出资葬母,求伯伯叔叔们帮帮我将母亲埋了,我不敢忘伯伯叔叔的大恩。”众人见她楚楚可怜,说起话来极是妥贴,当即出来四五个人带着女孩和我去购置棺材,将死者入土。
我本无心她跟着自己受苦,几次欲逃,无奈她拉着我的手总是不放,说无论为奴为婢,定是要跟着我。
我暗暗叹气,不再提要走之事。
期间,她告诉我她叫霜儿。
我不由得一愣,虽然不是小霜,可也差不多。
哎,现在我是疑神疑鬼的,什么都要联系到一起去想。
等埋葬了女孩的母亲之后,众人纷纷离去,却有一人没有离开,那人自称常二,家住城外。
他拉着我的手我故作亲热,问我以后打算。
我只是摇头,不知所往。
本想去天山派找天山双绝,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怎生见得了人,也许还会被雪心妹妹逐出门外,那又如何?常二笑着说:“我家离此不远,不如就到我家中小住几天,再作打算。”
我看了看霜儿,霜儿说是一切听我示下。
我觉得不便打扰别人,更何况小住几日又能如何,迟早还是要乞讨为生,便叹了一声,对常二说:“大哥能急人所难已是盛意,怎敢再生讨扰。”
“小兄弟,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敢,只是不便打扰。”
常二故作状,说:“小兄弟,如不前去,就是说我常二不配结交你这位仗义疏财的小侠士了?”
我听他说的诚恳,不好再做推辞,只好点头答应。
常二神色一缓,喜上眉梢,忙前面带路,一齐向城外走去。时至正午,路上行人极少,常二带着我们前行,越走越是荒凉。
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上前几步,问:“常大哥,我们怎么……”还不及问完,只见常二转过身去,满脸狰狞之色,我心中一惊,不觉退了几步,护在霜儿身前,颤声说:“常大哥,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