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怪不得他今天总是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过生日,可既然是过生日,为什么不把肖凯也叫过来一起庆贺?
“为什么不让肖凯过来?他不知道你过生日吗?”江梨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知道,可也知道,我不愿意过生日。”肖凯神色间充满了落寞。
江梨落看着他清俊的面容,心里想,他的父母一定长得很出色,若不然,两个儿子也不会如此俊朗脱尘。
“为什么?”的确是很困惑的问题,不愿意过生日,却又把她拉来为他过生日。
“因为我正好是在生日那天失去自由,失去梦乡,走上一条我根本不喜欢的不归路,我为了所有人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每次过生日时都会提醒我,这一天,是我埋葬我理想的日子。”肖云泽垂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每次看到他身后跟着那些黑衣小弟时,画面总是充满了违和感,在江梨落的构思中,像肖云泽这样周身上下都带着文艺范儿的男青年,不是搞摄影,画画儿,弹琴,就应该是设计师之类的了,可偏偏,都不是,他是混黑道的,黑道里整日打打杀杀,需要长的这么文艺吗?
如此文艺,眼神清澈,周身贵气的男人,和那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满嘴脏话,手里举着棍子刀子的混混们儿在一起,可不就成了鹤立鸡群了?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叹息一声,的确是可惜,他以前的梦想是什么呢?
肖云泽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是想歪了,不由得笑了:“不用替我难过,我只是失去了理想,并不是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也看到了,现在,只要我一招手,就有许多小弟前仆后继的为我付出,一个个彪形大汉可以很规矩的为我当家政,打扫房间,执行家规,还可以有保镖帮我护着肖凯,不让他行差踏错,你瞧瞧,谁活的有我风光呢?”
江梨落点点头,的确,冲着这一点来说,他的确风光,可毕竟,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我理解你,不过你确定要听我唱歌吗?”江梨落问。
“难不成你唱歌五音不全?”肖云泽愣了一下,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唱歌跑调,那还真是有些遗憾。
“那倒不是。”江梨落弄弄头发,傲娇的说:“我是怕玉印绕梁三日,引得附近的人过来一瞧究竟呢。”
肖云泽笑了,江梨落也笑了。
她的歌声很美,美得纯粹,倾注了情感,将一首生日快乐歌唱得极其煽情,末了,肖云泽感慨:“江梨落,其实,凭着你的容貌和歌声,完全可以混演艺圈,你有这个实力。”
“呵呵”江梨落笑道:“我可做不来这个,简单的生活尚且被我弄得一团糟,在那样糟糕的环境里,我怕我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那就糟糕了。”
两人吃了饭,江梨落主动洗了碗,又给他做了一根长长的手擀面,没有切断,据说寿星应该一口气吃完,面条很长,已经吃饱了再吃的话的确有些撑,可肖云泽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
最后,抚摸着溜圆的肚皮说:“今天真是吃撑了。”
江梨落坐到沙发上,偏头去问他:“你到底为什么去混黑道呢?我一直比较好奇,又不好意思问你。”
“其实就是一个相当狗血的故事,子承父业。”肖云泽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娓娓道来:“我爸爸是黑道头目,妈妈却是书香门第出身,当初他们的结合就遭到了外公的强烈反对,为了爱情,妈妈毅然决然的从家里出走,选择了我爸爸,婚后,他们过得还不错,爸爸有了妈妈这个贤内助的支持,把生意做得如日中天,引起了同行的嫉妒。”
“后来,妈妈先后生了我俩,按照外公的那一套教育我们,爸爸觉得,是他的儿子就不应该活的这么知书达理,想要的就去抢,像个强盗一样。妈妈和他因为教育问题起了冲突,然后,随着我们两个逐渐成长,这个矛盾也日益加深,他们见面就会吵架,吵架就会冷战,冷战会持续很久,经常,我们兄弟俩都见不到父亲。”
“这样的日子持续几年后,有一天,妈妈发现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她伤心绝望,一时想不开,跑到他们面前自杀了,用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枪毙命,血淋淋的惨死在父亲面前。”
听到这里,江梨落几乎无法想象,一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在他面前用枪结束了生命,鲜血喷涌,生命力消失,目光绝望而悲伤这一切,他父亲能受得了吗?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