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从此之后就是我东阳乡党中人,总不能东阳会馆一趟不去……”
陈/元亮当真不敢继续在外面耽搁,先行带着人回县里去。
陈/元亮走后,林缚与张玉伯、赵勤民当街找了间茶舍说话。
“玉伯兄,”陈/元亮不在场,林缚与张玉伯说话更亲近一些,劝说道,“你从今之后再不是浮闲之人。顾大人将调柳西林来担当东城校尉,柳西林我与他有数日同行之谊,对他性子也有所了解,他也是介直之人。东城尉的情况相当复杂,我相信,将两营兵卒给玉伯兄与柳西林丢到深山老林里,不多日便能练出一支令行禁止的锐卒来,但是在东城这花花世界里,要想东城尉两营兵卒能使之如臂,真是千难万难。要严加约束、令行禁止,玉伯兄与柳西林不但不能向下属求财,还要时不时贴银钱给他们以安其心、笼络其心,赏罚并用才行。玉伯兄,你手里无钱怎么行?再说,我另外还白得了四十副兵甲与四十匹马,要折银子,也是好几千两。”
林缚如此劝说,张玉伯也无话相驳。
林缚知道东城尉还是一团乱麻,他也不耽搁张玉伯的时间,让他回兵马司去,河口的铜钱,他换成银子再抽时间给张玉伯送来。
听得林缚劝张玉伯的一番话,赵勤民心里也有感触,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林缚,想法会如此之多、之深,在河口才三天时间,赵勤民也略知道林缚是如何将募工流民如此有效的组织起来的。
河口发生流民惨案,死伤一百四十余。换作他人,朝天荡北岸流民多的是,每日两升米工食伙的工活,会有成千上万人争着做,死了人、伤了人,挑新的去,谁会再管死伤流民?
林缚恰恰与他人的反应不同,他在河口划地建墓园,用棺木安葬死者,又不余遗力施药救医救治伤者,又出银钱抚恤伤亡流民家属,粗粗计算,林缚为伤亡流民额外支付上千两的银子。以朝天荡北岸的流民力价,一千两银子能役使五百名壮年劳役半年,林缚偏偏舍得花在没用的伤亡流民身上,受伤致残的流民也都能妥善安置。
挖河道建码头之时,林缚又是优先建围拢屋给流民安居之所,就连他本人现在还住在窝棚似的草堂里。给募工流民计算的力价,是每日三升米,比北岸已经高了五成,但是堤上堤下,劳工体力消耗极大,三升米只勉强够吃饱,但是集云社这边额外补贴油盐菜肉。力工每日虽说辛劳,但是都无饥色,身体甚至要比刚来河口时要强健许多。
与江宁城中享受富足生活的市井民众不同,这些流民是经历离乱、背井离乡之人,在这片土地上,本来就是给排斥的浮根之民,林缚能如此待他们,他们当真会将命都卖给林缚。
陈/元亮、张玉伯相继带人离开,赵勤民见身边只有周普与四名护卫武卒,还是有些担心的跟着林缚前往东阳乡馆。
林缚本来上回进城与林梦得约好在东阳乡馆会面,没想到突然间发生这么多事,不过总算是事情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迈了一大步。他刚才在茶舍里,就有茶客议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顾悟尘很可能今年就将替代贾鹏羽出任按察使,名符其实的成为江东城五巨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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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与赵勤民赶到东阳会馆,才午时刚过去不久,许多乡党都聚在此间会餐还没有离去,看着林缚过来,都一起围聚过来,询问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大部分内情都流传开来,局面也暂时的明朗化了:按察使在事发之后远避平江府,以致今日还没有回江宁,顾悟尘与王学善短兵相接、捉刀对杀,竟然能将王学善死死的压制住,顾悟尘头上楚党新贵的光芒自然也耀眼万分。
林缚这两天也攒足了风头,东阳乡党想见顾悟尘不容易,看到林缚出现,自然是异常的热络。林缚很客气的跟众人打过招呼,又跟东阳会馆的掌柜打过招呼,将下午的茶水钱都包了下来,将赵勤民介绍给众人。此时在会馆里的东阳乡党也有认得赵勤民的,大部分不认识他,不过这两天的消息疯狂,也知道赵勤民这号人。这年头只以朋党分敌我,不谈品性道德,林缚携赵勤民来会馆,又郑重其事的介绍给众人,用意也是明显,大家待赵勤民自然也热忱,至少表现都不介意他前些天还是江宁府尹王学善的私近。
林缚让赵勤民与东阳乡党多亲近,待林梦得过来,与林梦得找了一间雅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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