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么好掩饰的,不过林缚心里清楚石梁知县梁左任将柳月儿送给顾家当厨娘是什么意图,让柳月儿留在宅子里一直都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今夜给顾悟尘一句话说得再看柳月儿倒有些异样感觉来,心里暗想:所谓心防不过如此。稍走神之际,脑子里又闪过苏湄清媚的娇容来,林缚抬头问吴齐:“秦先生过来,有没有告诉四娘子?”
“人不在柏园,我等会儿再去看……”吴齐说道。
柳月儿拿着托盘站在那里,微微喘着气,一种感觉紧紧的拽住她柔嫩的心房:林公子与客人谈秘事竟没有避开自己!她低着头,微微抑着心间的激动。
秦承祖朝柳月儿微微颔首示意,又瞥眼看了她一眼看她退出去,他过来后,宅子里什么情况吴齐都有跟他说起,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林缚谈事不避这女子。这年代,最容易控制的恰恰是这种千娇百媚的美艳女人,只要口严就行。不像有野心的男人会出卖主家换赏银换功名换富贵,这些女子的荣华富贵与安全感只能依赖于某个男人,一旦林缚在江宁垮势,如此美艳的柳月儿,只会引来其他人的争先抢夺,命运又能好到哪里去?
酒菜准备好,林缚请秦承祖以及随他前来的两名部下实话,这种情况还真不如让一家不管是官兵是江匪的势力将这一江段霸占下来,反正是要交买路钱,还不如只交给一家……”
这年头盘踞一地、有势力的江匪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官府的角色,只要商船交过买路线,一般情况下能保障商船顺利过境,就算东海盗在各自的势力范围之内打劫商船也有规矩,他们很清楚涸泽而渔的坏处,只有偶尔外来觅食的水寇势力才会究凶极恶的杀人越货,林缚知道这样的道理,才有这样的感慨。要说盗民,千百年来,官府可不就是一直在做强盗做的事情?只不行蒙上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罢了。
林缚在一张简易的江东郡地图摆在书案上,跟秦承祖解说江宁到崇州扬子江段的形势,地图很简陋,但也得来不易,林缚怀疑军中有没有更精准的地图,只能勉强将意思说透。
秦承祖他们刚刚到长山岛立足,与外界接触少;林缚作为按察副使顾悟尘的门人,本身又是举子功名,有查阅普通塘报的资格,接触按察使司官吏也密切,打听江东郡的形势要远远比秦承祖他们便利、细密。
“好在林记货栈也有在走这条水路,沿途需要打点什么,需要买通哪些关节,大体上不会出差错,”林缚说道,“另外,集云社从秣陵县拿商帖;商船武卫之事也谈妥了,集云社本金虚报两万两,许向镖行雇四十人带刀充武卫……”
商帖跟千年之后的企业经营牌照性质相似,商号与商社便拿到商帖才能合法行销或坐销商货。
向镖行所雇的武卫只是将人名挂在镖行旗下,实际上是商号、商社自有的私兵,这是半合法化的私兵,要是商队觉得这些人手充当护卫还不当,那才要真正的向镖行雇佣镖师,不过规矩总是不会受到严格的遵守。以杜荣为首的庆丰行带刀武卫许两百人,林缚估计庆丰行江宁总号的护卫就有两百人左右,将散在各地分号以及随商队、商船在外的护卫集中起来,绝对是一支不容小窥的精锐武力。
商号诸多事归宣抚使司及府县衙门管辖,单单镖行一事是归按察使司管辖,监控、限制地方武备本来就按察使司的一个重要职责。
林缚又跟秦承祖说起将在金川河口建货栈之事,秦承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江岛大牢司狱官一职真是恰到好处……”心想林缚安排真是妥当,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不露破绽的将人手按插进来。
林缚笑了笑,这时候刚刚潜去柏园找四娘子的吴齐回来了说道:“四娘子她们回柏园了,苏湄姑娘说也要见见故人……”
林缚想了想,跟赵虎说道:“你拿我的名帖,直接去柏园,我们明天光明正大的去柏园……”柏园仆役与护院都是藩家派出的人,只身前往给撞破大不了立即逃跑只会给当成梁上之贼,人去多了容易给撞破,给撞破后不引起藩家疑心才怪,还不如明日索性光明正大的去造访。接下来,他就将秦承祖安排在厢房里好好休息,让周普、吴齐跟秦承祖好好叙旧,他先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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