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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没想到钱小五的老债主、西城放印子钱的陈赖五过来造访他。
“公子爷……”陈赖五腆着脸凑近过来,“前些天多有得罪,赖五今儿给公子爷赔罪来了。”
“赖五爷客气了,”林缚将马交给赵梦熊牵到后院去,问钱小五知道赵虎、林景中带着陈恩泽大早就去茶货铺子还没有回来,他不是很想应酬陈赖五,但总不能将陈赖五丢给钱小五应酬,跟钱小五说道,“有没有给赖五爷上茶?”抬脚往前院的宾客房里走去,就想着在前院将陈赖五应付走。陈赖五这种地头蛇轻易得罪不得,到底是他们放低姿态过来造访,要是得罪了他们,也许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但是他们使出些下作手段来,能让人恶心死,这种人留给林景中应付最好,毕竟集云社要在江宁城里做生意,倒用得上陈赖五这种角色。
“不用了,不用了,喝过茶了,”陈赖五非常客气的说道,林缚请他坐,他也只是在椅凳上搭小半个屁股正襟危坐,“早就知道公子爷是混江龙,是一等一的头面人物,今儿早上听说公子爷昨天大闹藩楼的事迹,赖五才知道还是对公子爷看走了眼。赖五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是也知道做什么事情要跟着英雄人物屁股后面,这叫什么来着…附…附骥之尾。这藩楼藩家贼不是个东西,做尽了刨绝户门、踹寡妇门的坏事……”陈赖五一口气说了藩家许多阴损话,直到钱小五端茶送过来才歇了一口气,欠着身子跟钱小五说,“小五哥你如今是林宅的管事,哪敢劳你沏茶?”
钱小五对逼他卖妻还债的陈赖五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将茶递到桌上,跟林缚言语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林缚琢磨着陈赖五的来意,想起昨夜张玉伯说过陈赖五与沐国公府的管事是姨表亲,沐国公与永昌侯一样,都是江宁城里的世袭望爵,陈赖五能在西城里胡作非为也是依仗沐国公府的势力。永昌侯府与沐国公府在江宁立族两百多年,两大家族子弟也有千人规模,这两家子弟两百多年来在江宁城中互通姻亲的次数极少,要说这两家背后没有什么龃龉,鬼都不信。林缚心里暗自琢磨:陈赖五这个无赖地痞会是沐国公府派来试探水深浅吗?
林缚不动声色的将陈赖五应付走,客客气气的送他出门,折回来看着桌上陈赖五过来时带了当见面礼的几包蜜饯,唤钱小五拿去处理。
“丢大街上去?”钱小五问道,几包蜜饯也就值三五十个铜子不值,钱小五觉得就算自己这个穷光蛋过来谢礼也都嫌礼轻了,陈赖五那家伙嘴里十分的客气,只是这见面礼送得也太轻慢了,钱小五/不理解林缚为何要应付陈赖五这么久的时间。
“不,人遭恨,东西又不遭恨,”林缚笑着说,“给柳姑娘送一份去,其他的你们拿去分吃了,不要糟蹋好东西……”心里想陈赖五要真是沐国公府派来试探深浅,那就要让沐国公府知道自己既然一言不和拔刀相向,也能受得下这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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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赖五出了簸箕巷,巷子拐角外的街边停着一辆马车,掀开帘子来,一名穿着青衫的五旬老者探出头来问:“如何?”
“你没有进去看,他对我那叫一个客气,你也看到了,他送我出门口,那长揖真叫一个标准,”陈赖五这时候不讲什么仪态,擤着冻青的鼻头,将鼻涕擦鞋底上,“我看这林举子不是什么了不得人物……”
“呵,”老者双手笼在袖中,笑了笑,说道,“那你惹他一惹。”
“我有毛病去惹他?我不怕他,还怕张玉伯剥了我一层皮呢。”陈赖五摇头,又问道,“到底是谁想试他的水底,是老公爷?”
“这你就不要问了,”那老者说道,“你在藏津桥也收敛些,张玉伯真要将你拘了剥一层皮,你不要想我过去捞人。”说完就放下帘子,吩咐车夫驾车离开簸箕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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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书,赵虎、林景中他们就回来了。
林景中走进中院,看见林缚大冷天也坐在院子里看书,说道:“恩泽留在铺子里。我们早上去铺子时经过一家扁额店,想进去问问集云社的招牌怎么做,你猜猜怎么着?”
“怎么着?”林缚笑着问,他见林景中眉飞色舞,一定是在扁额店里遇到什么好事了。
“扁额店里围着一群人正谈昨夜藩楼之事,藏津桥南的裕泰茶坊掌柜也在那里,知道我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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