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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麟哈哈一笑:“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了,三爷的女儿,我可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是不是跟我爸很熟?”付薇转过头问到。
祁麟耸了耸肩膀:“不算熟吧……”
“你叫什么名字?”
“祁麟。”
“你……你就是祁麟?”
祁麟摸了摸下巴:“你不是跟三爷说起过我么?”
付薇瞪大了眼睛:“说是说过……可他认识你不代表我认识。”
“好吧,那你还跟不跟我回家?”
“走。”付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祁麟将付薇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其实他今天出手帮助这个女孩子,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好心,而是他想通过付薇了解一下他的父亲以及她父亲所拥有的势力的情况,通过这次的事情,祁麟意识到了,付三爷的统治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而且绝对不是小问题。
既然要让松海市恢复正常秩序,那么就需要搞清楚付三爷的情况,祁麟觉得,光是听陈青松单方面的说辞是不够的,所以最好还是自己了解一下。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
付薇一屁股坐在了客厅沙发上,环顾着四周打量环境。
“你要是怕我孤单寂寞冷的话,可以住饼来陪我。”
付薇翻了个白眼,然后盯着冰箱说到:“有喝的没。”
“只有酒。”
“我要的就是这个,拿过来吧。”
祁麟没想到,付薇还挺能喝的,一瓶高度数红酒几下就被她喝掉了大半。
不少人喝了酒之后,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尤其是在有一肚子烦恼的时候,现在的付薇无疑就是这个状态,所以还不等祁麟问她,她就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这也让祁麟对于付三爷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从付薇的话里可以得知,付三爷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被称作松海市一代枭雄也不为过,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退伍之后回到了老家松海,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谋略统一了整个松海市的地下势力,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
整个松海市的地下势力之所以能被他牢牢控制十年,这种本事不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主要是他在努力将地下势力的管理系统化,同时还坚守着作为真正黑道应该具有的道义。
如果他和那些普通的黑社会头头一样只知道比谁狠,那么早就完蛋了。
也许说黑社会的存在是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这种话显得很可笑,但事实上,达到了付三爷这种级别的话,倒也真是那么回事了。
正所谓有白就必定有黑,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尽避人人都想这个世界全部都是被光明笼罩的,但这种状态不可能出现。
所以说,追求那种不存在的完美状态还不如追求一种光明与黑暗的平衡和谐,就如同太极阴阳鱼的图案一样。
付三爷的存在,无疑就是黑的那那一块。
实际上,付三爷这些年来也给松海市做出了很多贡献,先不说他所创立的集团企业有多么促进经济发展,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在于他一手控制了松海市所有的地下势力,而且他不但没有更加肆无忌惮地乱来,反倒是尽可能地稳定各种可能造成社会混乱的状况。
这一点,其实陈青松他们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们才会主要对付公孙家。
说起来也有些讽刺,原本黑道起家的付三爷发展起来后努力地做着善举,而所谓正正经经发展壮大的公孙家却越走越偏,俨然成为了松海市最大的毒瘤。
祁麟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师叔叶幽卿,她说她有一个任务是要对付付三爷,这让祁麟心里有种复杂的滋味,不过他并不打算干涉,因为他没有干涉的理由,他也不想去知道为什么她要对付付三爷,不想知道是谁给她的这个任务。
“来……再喝……喝。”付薇有些摇晃地举着酒瓶在祁麟眼前晃荡。
祁麟有些哭笑不得,这女孩子还真是喝多了。
“你是不是醉了?”祁麟试探性地问到。
“才没有呢……我跟你说,你这酒还不够……”
祁麟叹了口气:“何必呢……”接着他随口说到:“你要是醉得不省人事了还怎么回家?”
“回家?”付薇打了一个嗝:“我回去干嘛,我爸又不管我。”
“什么意思?”
“他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妈妈去世之后,呵呵……”
祁麟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好像对你的父亲有意见。”
“有!当然有!”付薇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然后愤怒地说到:“他或许是个人物,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甚至希望他被抓起来,然后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他再管了,他可以真正地当一个父亲……我不需要家财万贯,不需要别人对我客客气气,不需要什么大小姐的身份,我只想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你明白么?”
祁麟张了张嘴巴,但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付薇忽然平静了下来,甚至说平静地有些异常。
“今天是我的生日……十八岁生日,可是……他都不记得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付薇低下了头,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看着付薇这个样子,祁麟的心情很复杂,想了想,他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餐巾纸盒递给付薇,想让她擦一下眼泪。
付薇低头啜泣着,看到一盒纸巾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哭得更厉害了,接着干脆一头扑到了祁麟的怀里毫无顾忌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