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后不是也一样为国事操心而无法入眠吗?”司徒睿拂衣坐下,环视了一下众人,示意他们也都坐下不必紧张。“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继续。”
“我们正在讨论,如何杀了沈云悠那个女人。”柳心如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司徒睿,看着司徒睿表情明显一变,柳心如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道:“皇上,你可知沈云悠之前曾对哀家说过什么?”
柳心如看着司徒睿轻轻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说道:“她曾来威胁过哀家,也曾来挑拨过哀家与皇上的关系。她儿子被我们抓来一事,她早就猜到是我们所为了。她不但猜到了,还来找过哀家,说哀家若是敢动她儿子一根汗毛,她就杀了哀家。”
柳心如的一番话让众人沉默。熟悉沈云悠的人都知道,这些话,确实像是她能说出来的。
“母后如何回答?”司徒睿皱眉问道。
“哀家还能如何回答?”柳心如讽刺的笑道:“皇儿,这沈云悠手上有我们一直以来都想要的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柳心如问着司徒睿,接着不等司徒睿回答什么,就立刻接着说道:“她手上有龙髓玉,她和哀家提议,要拿这龙髓玉来交换她的儿子。如今那小鬼头被人夺走,我们自然是无法顺利的从沈云悠手上夺回这宝贝,所以我们不得不另想其他的办法,将龙髓玉拿到手。”
“龙髓玉怎么会在沈云悠的手上?”林一疑惑的想了想,猜疑的问道:“难道说那蒙面人,是沈云悠派来的?”
“我更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是夜子轩。”一直没有出声的仇弑天忽然开了口,说道:“武功那么高的人,世上能有几个?”
“那依你们所见,这沈云悠定是和夜子轩串通好的了?”柳心如挑了挑眉端,又追问到:“可如果那人真的是夜子轩的话,他怎么会知道那小鬼头失踪了的事情?又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找到你们的踪迹?难道说,他一直都潜在宫中,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切?”
“可是我假扮成夜子轩的时候,沈智宸的反应不像是见到自己亲生父亲,反到是见了仇人一样又踢又咬。”司徒南在柳心如话音刚落之际,立刻接下话茬,轻声说道:“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而已,怎会有那么深的城府?”
司徒南本是想扰乱柳心如等人的思绪,把他们的思路转到其他的地方。但是很可惜,他却没能如愿。
“其他的孩子或许没有,可是宸儿,老夫再了解不过了。”仇弑天淡淡地瞥了司徒南一眼,说道:“他可是要比同龄的孩子聪明过数倍,就算真的是配合你们演了戏,也很正常。”
仇弑天的话让司徒南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拳头。他轻声一笑,戏谑问道:“话说回来,仇老前辈与沈云悠相处了四年,如今真的能忍心杀了她和那个孩子吗?”
“一个陌生人,一个是背负了多年的仇恨,哪个轻哪个重,老夫还分得清,请南郡王放心好了。”
仇弑天把沈云悠归结到了“陌生人”之中,让他身边的锦橙脸色瞬间暗了下来。锦橙斜睨了仇弑天一眼,对上仇弑天冷冽的视线,嘴唇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为了一个贱婢,而猜疑彼此了。”柳心如主动打断了仇弑天和司徒南之间的对话,扭头看向司徒睿,柳心如表情凝重的开了口,说道:“皇儿,哀家一直知道你对沈云悠的心思,也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未忘记过她。可是你要知道,你是一国之君,是祈天国的皇。你若倒下去了,咱们祈天国也便毁了……”
柳心如在众多人面前又开始了对司徒睿的说教,让司徒睿不悦的开了口,“母后,你重点想要说什么?”
柳心如把剩下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她张了张嘴,有了片刻的尴尬与恼怒。“哀家只想问你,江山与沈云悠,你想要哪个。若是沈云悠,那你就当哀家今天什么都没说过。若是江山,就告诉哀家你打算如何杀了沈云悠,夺回龙髓玉,保住我们祈天国。”
柳心如这算是将司徒睿逼入了绝境,不给他任何一条后路走。而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也让仇弑天等外人,聪明的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老实的闷不吭声。
柳心如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司徒睿只能选择一个。司徒睿咬紧牙关,与柳心如四目相对。他已经听从她的摆布那么多年了,难道这一次,也还是必须要听她的命令,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