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众人全都按各自的座位坐好了,高首坐着的是南翎国即将登基的皇上,旁边是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侵犯的南翎国皇后,皇后的身边依次坐关着的便是皇室的几个公主,而大殿两侧,最前面坐着的便是北鲁的皇帝夜凌枫和皇后海菱,海菱虽然心里担忧,但是脸上却没露出来,低头逗弄自个的儿子,这家伙对于眼前盛大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一点也不害怕,睁着一双大眼睛骨溜溜的盯着大殿上的人瞧,引得好几个南翎国的贵夫人称赞。
夜凌枫和海菱对面坐着的正是大周朝的皇帝凤紫啸,今天晚上的凤紫啸意志风发,神彩飞扬,眉眼深邃,唇角微敛笑意,一副尊贵优雅的帝皇像,使得上首的几位公主,更是频频向他抛去爱的信息。
虽然北鲁的皇帝比这大周朝的皇帝更出色,但北鲁国的皇帝心中已有心爱的女人,何况也不会纳妃,所以今日晚上,几位公主把目标放在了凤紫啸的身上,对夜凌枫倒少了关注。
夜凌枫和凤紫啸的下首,陪坐着的仍是南翎国皇室两位尊贵的王爷,凤紫啸的身边坐着的正是战王阮希胤,而夜凌枫和海菱的身边陪坐的不知道是南翎国的哪位王爷,王妃,不过倒都长得很出色,那王妃坐在海菱的身边,还客气的笑笑。
海菱点了一下头,两个人算是打过了招呼,至于封国,小晋国,五番国这三个小国家,便又往下排,然后是朝中的一些大臣作陪,整个大殿井然有序,一点都不乱。
南翎国的皇帝一声令下:“开宴。”
丝竹之音便缭缭的升了起来,南翎国的宫廷舞姬便轻甩长袖,身如细柳的翩翩而上,开始跳起南翎国的歌舞。
这南翎国的歌舞,比起别处,多了浓丽和妖治,这些宫廷中的舞姬衣着更加的大胆,内里着裹胸,还是那种只裹着胸的抹胸,下着亵裤,外面便又着一层轻纱衣裙,那纱几近透明,一眼便可看到这些舞姬腰枝如柳,纤细不盈一握,而她们所跳的舞也是大胆泼辣的,而此大胆泼辣又与北鲁国的豪爽不一样,而是透着一种撩人妖治的香艳,很像现代的艳舞。
所以整个宴席热潮不断的涌起,很多男人看得目不转晴,相互指指点点的很有情趣,对于大周朝和北鲁国的人来说,还很新奇,但是南翎国的人似乎早习以为常了,色食性也,很自然的事情,所以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淫秽,只有兴趣二字。
夜凌枫和凤紫啸二人对于大殿上的艳舞,并没有多少的兴趣,两个人只在暗斗,时不时的端起酒杯遥空相撞,然后喝酒,南翎国的新皇也不时的和他们喝一杯。
表面上的气氛是和乐融融的,可是暗下里的波涛汹涌,南翎国新皇一日不登基,变数便还存在着,再加上太子一党的余孽还未除尽,随时都有可能翻盘,而北鲁的夜凌枫和海菱也是小心应对眼前的局面,本来他们只是来南翎国探探风,再看看席凉过得好不好,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阮静月,阮静月成了封国的簪花王后,凤紫啸也来了南翎国,最重要的是席凉整晚都不出现。
海菱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所以无精打彩的欣赏着大殿正中的歌舞。
忽然,从大殿一侧窜起了阵阵薄薄的浓烟,很快便渲染了整个大殿,好像雾气缭绕着,而那些跳舞的舞姬动作越发的撩人,很多男人直看得心头热流涌起,这浅浅的薄薄的浓烟便是用来制造跳舞的效果的。
大殿内,对面看不见人,只有隐隐约约的影子,不过这薄雾很快淡去了。
海菱怀中的小猫儿,今天精神特别的好,所以海菱便把他放在中间的位置上,然后抬眉望向身后,侍梅已经闪身出去了,这时候出去,定然没人注意她的动静。
一曲歌舞终了,舞姬退了下去,此时先前用来制造效果的薄雾散了,大殿内又清晰一片,忽然旁边一道身影直直的往海菱的身边倒了过来,海菱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扶,便想把歪过来的人扶正,谁知道她还没有扶着那王妃坐好,便摸到了一手的粘连的触感,凭记着她多年的行医本份,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惊呼。
“啊,出事了。”
海菱的话落,大殿内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此时她顺手一推,先前往她这边歪过来的人,又适时的歪了过去,却赦然的倒在了一人的身上,而海菱的手上,满手的鲜血。
殿内哗然,人人脸色惊变,好好的一个宫宴,立刻变了味道。
年轻的皇帝立刻命刑部尚书过来查探情况,刑部尚书查了一下,便回到大殿正中回话。
“回皇上,怀王妃被杀了,一刀毙命。”
大殿内顿时雅雀无声,所有人皆眼露惊疑,脸色难看,先前的热情兴致全都消失不见了,一起望向怀王阮希容,阮希容满脸的悲戚,陡的大放悲声,抱着身边的怀王妃哭了起来,殿内很多人沧然泪下。
没想到竟然有人当殿刺死怀王妃,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望向上首的皇帝阮希宗,不知道他如何发落这件事,阮希宗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温雅,唯独那双眼里是深得令人探不清的思绪。
皇帝不说话,下首的簪花王后阮静月却站起身说了话。
“此事北鲁的皇后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人全都望向了海菱,随之便望向她的手上,鲜血淋漓,眼前的状况似乎真该北鲁的皇后说话,因为她离得怀王妃最近,还一手鲜血的露在大家的面前,所以说似乎真的有些牵连。
海菱没说话,眯眼望向阮静月,唇角勾出冷笑。
海菱身边的夜凌枫眼瞳陡的射出嗜人的冷芒,强大的杀气弥漫在大殿内,逐一的望过去,那些南翎国的大臣在他的嗜人的眼眸中,纷纷败下阵来,不敢再望向海菱,随之夜凌枫阴沉嗜血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我北鲁国前来南翎国做客,竟然得了这么一份大礼,好,很好。”
后面的两个字深邃而别有用意,而且冷酷无情。
夜凌枫把视线从阮希宗的身上收回来,直落到阮静月的身上,随之阴沉的开口:“不知道簪花王后想要我们北鲁国什么说法?我们有必要给你一个说法吗?你一个小小的封国,竟然胆敢在南翎国的大殿上大放劂词,仗的是什么身分,簪花王后,还是南翎国的公主?”
一声一声冷漠如冰,阮静月看着曾经倾慕喜爱的男人步步紧逼,招招进攻,就为了护他身边女子一个周全,心如刀绞,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因为今时今日,她代表的身份是封国的簪花王后,小小的封国在北鲁国的眼里,根本入不了眼,虽然她是南翎国公主身份,可是却出嫁了,而且她的皇兄还没有登基,如若闹大了,对于她们并没有好处,若是她坏了皇兄的好事,只怕以后和南翎国便难处了,想到这沉默下来。
大殿上首阮希宗岂会不知道眼下自已的处境,他眼下要登基,要除太子一党的余孽,然后还要整顿朝堂,对北鲁和大周朝自然要友好,这个妹妹还真是坏事。
阮希宗的脸色一沉,便冷冷的望向阮静月。
“簪花王后休得乱言,这姬皇后和怀王妃互不相识,所以怀王妃被刺,姬皇后何来的什么说法。”
大殿内很多朝臣都责怪起阮静月来,阮静月一下子陷入了孤掌,没一人支持她。
就是这样,北鲁国的人也不会放过她,姬绍成一看妹妹受人责疑,直接便站了起来指责南翎国的皇帝阮希宗。
“此事南翎国必须要给我们北鲁一个说法,我们北鲁此次受邀而来,难道是为了受污辱而来,此事若是没有交待,我们北鲁国和南翎国的交情恐怕就没了,怀王妃被人刺死,你们不查出凶手,还要让我们北鲁国的皇后拿说法,我们需要什么说法,我北鲁国的皇后一向仁义天下,这是天下人都有耳闻的,再一个她和怀王妃一没怨二没仇,根本是互不相识,只不过因为怀王妃被刺,所以扶了一把沾上了此许的鲜备,所以便被讨要说法,这简直是无肆之谈。”
姬绍成说的句句入理,大殿内人人心中明白,此事确实和人家北鲁的皇后没关系,簪花王后是惹了不是了。
阮静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本来她只是想让姬海菱难堪一下,没想到却惹来这么多敌对的眼光,现在不但是北鲁国的人,就算是南翎国的皇兄似乎也很生气,不由得心一沉,看来现在的姬海菱比起从前来,越发的厉害了,她要小心才是。
眼下的状况,她是心知肚明的,由她挑起的事,自然由她了解,虽然不甘愿,却没办法。
阮静月挑眉望向海菱,缓缓的开口:“是本宫失礼了,在此向北鲁国的皇后道谦。”
当殿便对海菱道了谦,海菱眯了眼睛,如若阮静月不对她道谦,她还小瞧她几眼,但现在她竟然当殿便道起谦来,这说明什么,这女人能屈能伸,她倒比从前精明多了。
既然人家道谦了,她自然不好让人说她得理不饶人,何况此次南翎国之行,他们又不是为了挑起事端,所以海菱点了一下头,缓缓的开口:“既然簪花王后诚心道谦了,本宫又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就算了吧,大家也不必紧张了。”
一句话使得满殿的人松了一口气,唯独阮静月咬了咬唇,这女人一脸的怜悯之色,实在让她心情郁闷。
海菱的一声算了,夜凌枫虽然脸色不善,姬绍成也黑着一张脸,但好歹不说话了,两人纷纷坐下来,上首的阮希宗松了一口气,这皇妹总算还有眼头见识,阮希宗望向夜凌枫。
“朕也代簪花王后,向北鲁国的燮帝道声谦,她只是无心之过。”
夜凌枫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不过对于这阮静月,他可没多少好感,望向阮希宗:“皇上还是查明怀王妃究竟是何人所杀的?”
阮希宗点头,吩咐了太监带北鲁的皇后下去洗手。
海菱起身,领着侍兰跟着宫女的身后出大殿,经过阮静月身边的时候,阮静月慢慢的起身,有礼的开口:“本宫想请姬皇后帮一个忙?”
海菱停住了身子,望着她,两个人面对面的望着,眼里只有两个人才懂的较量,而明面上,大家都看着簪花王后对这位姬皇后十分的客气。
海菱笑着开口:“簪花王后请说?”
“天下人都知道,姬皇后足智多谋,头脑聪明,天下少有人能敌,所以本宫想请姬皇后看看,怀王妃是何人所杀?”
海菱冷睨着阮静月,要说聪明,时隔一年多的阮静月也不差,她明面上对她恭敬,可是实质上却是用几句恭讳的话把她推出去了,她若是回答了,便是参与了南翎国的家事,她若是不回答,便又违了阮静月话里的意思,天下人都说北鲁的皇后聪明,也不可尔尔罢了。
海菱唇角一勾,随之笑了起来,贴着阮静月的耳朵轻轻的开口:“这是南翎国的家事,公主操心得太多了。”
说完笑眯眯的走了出去,这下外人不知道北鲁的皇后说了什么,一时全都望着阮静月,阮静月的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自已两次的刁难都被姬海菱轻飘飘的挡了,她就好像打在棉花上,根本使不了力,反而是她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
大殿内,阮希宗不理会别人,立刻命刑部的官员查这件事。
怀王还在哭死去的怀王妃,殿内再不似先前的热闹。
南翎国的阮希宗没想到竟然在招待别国来使的宫宴上发生了这种事情,脸色难看极了,一扫先前的温文尔雅,整个人很阴沉,怀王抱着怀王妃下去了,刑部尚书也退了出去,按排人手查今天晚上怀王妃被杀的事情。
海菱领着侍兰跟着两名宫婢的身后走到一间偏殿去洗手。
海菱想起了席凉,便向两个小宫女打探席凉的消息,不过两个宫女一听她们问的事,脸色便有些难看,连连的摇头,并表示她们不知道战王府的事。
不过恰恰是她们的神情说明了战王府里,席凉定然是出事了,她不会怎么样吧。
海菱心里紧张起来,好在,侍梅很快找了过来,侍候着主子又回先前宴席的大殿,一路上小声的把打听来的情况禀报给海菱。
“听说沁阳公主在南翎国过得并不好,那个战王爷有一个心爱的侧妃,因为战王妃的嫉妒,所以被战王妃害死了,现在战王爷软禁了战王妃,她根本出不了府。”
海菱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没想到那阮希胤竟然有了女人,然后再娶的席凉,凉儿不是说他喜欢她吗?怎么到最后竟然是这种结局,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不该让她嫁进南翎国来。
宫宴虽然继续下去,不过大家都心不在焉的,所以南翎国的新帝便早早结束了宴席,命人带几国使臣前往驿宫休息,众人起身离去,个个都认为今儿个的宫宴真累啊。
只除了几位公主,几位公主关心的是自已能不能嫁给大周朝的皇帝,对于怀王妃的死,根本就不感兴趣。
夜凌枫和海菱在南翎国的朝臣护送下,回了驿宫,进入了落花阁。
这一次,几位随行的大臣并没有离去,而是一起聚在了正厅上,人人脸色难看。
姬绍成阴森森的开口:“没想到当日阮静月竟然没有死,现在还胆敢如此嚣张,可恶。”
文彬等人自然也知道那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当初想嫁的是皇上,皇上不想娶她,后来还断了她的一条手臂,把她下入大狱,今日相见,她自然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找碴,不过她也太不分时务了,他们北鲁国的是何等重要的地位,她阮静月只不过是一个小岛国的王后,竟敢如此的猖狂。
如此一想,几个人便点头:“这阮静月确实过份了,竟然胆敢对皇后娘娘无礼,按理应该好好教训她才是。”
“还有那南翎国的小皇帝也过份,竟然没有惩罚她。”
御吏大夫很气愤的开口。
上首,海菱却没有注意这些大臣的话,她的心思都放在侍梅得来的消息上,没想到席凉最后竟然得了这样的下场,该死的阮希胤,她是不会让席凉白白受苦的。
夜凌枫见海菱自从洗手过后,便一直若有所思,满脸的苦恼,知道她定然有心思,忙命厅上的几个人先下去,回头再说这件事。
正厅里,没人了,夜凌枫伸出手握着海菱的手询问:“出什么事了?”
夫妻二人一个眼神便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菱儿不会是如此的神情。
“先前我让侍梅去打探消息战王府的消息,原来战王府里早已有了一个侧妃,沁阳公主嫁进战王府后害死了那位侧妃,战王爷便囚禁了战王妃,不让她出府一步。”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沁阳公主的人品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夜凌枫眼瞳攸暗,难怪先前他说到沁阳公主嫁到战王府两国联姻的事,小皇帝脸色暗了一下,原来还有这层内幕在其中。
“菱儿打算如何做?”
“我明日去战王府。”
若不是夜深了,她现在就想过去,她倒想看看这战王究竟怎么对席凉了,如若他伤了席凉,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朕陪你一起去。”
夜凌枫生怕海菱吃亏,这一次海菱却摇头了:“不用,你在驿宫内和小猫儿玩,这些事我来处理。”
明日去战王府,定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战王妃的,她和席凉是姐妹,这不是秘密,整个南翎国的人都知道,所以她到战王府闹一场不会有什么事,就算打残了战王府里的一帮人,那些人也没办法和她多说什么,但是夜去,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是北鲁的皇帝。
“好。”
“让侍梅侍竹等四人全都跟着你。”
“嗯,”海菱点了头,若有了这四个人,她更是如虎添翼,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敢照闯。
两个人说定了此事,便进落花阁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日,天刚亮,海菱便起床了,连早膳都没有用,此时的她再没有了之前一些日子的无精打彩,整个人斗志昂扬,命令了侍梅侍竹等四人随她前往战王府,另外又带了几名随行的手下,一行人出了驿宫,前往战王府而去。
战王阮希胤仍是一名武将,所以战王府显得很粗旷,高大的朱红铁门,门前左右两个石狮子,分外的威严,海菱一到战王府门外,便一挥手,冷冷的命侍竹:“给我敲门,就说本宫要见战王妃。”
“是,娘娘。”
侍竹优雅的一翻身下马,上前敲门,很快门内有人打开门走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恭敬的询问找谁。
侍竹说主子要见战王妃,那管事的便张大嘴巴,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摇头,说了王妃不见任何人。
此时海菱已从马车上下来,正领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的走到了战王府的大门口,一听那老管家的话,直接便命令侍竹:“给我闯,今日谁敢拦,我就打断谁的腿。”
说完一挥手,侍竹便往里闯去,然后侍菊也当仁不让的往前,海菱和侍梅等人最后,一路往战王府闯进去。
战王府不是浪得虚名的地方,在南翎国是举足轻重的,战王更是朝中的权贵,拥有一方兵权,所以王府里的侍卫也都是厉害的高手,此时一看有人闯了进来,不由得大怒,几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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