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堂站在辇车前略等了等楚慕和无极,直到她们两个人走到近前,才提脚往里走去,大门前笑意盈盈的项婉雪倒使得他一愣,他都忘记她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待在王府里,心里不由浮起一丝愧疚,当初是自已答应了要娶她的,现在又把她一个人扔在府里,忙伸出手搀扶起她。
“起来吧,原来你还在这里。”
“婉雪一直在府里等王爷呢?”项婉雪温婉可人的开口,一张素净的脸柔情似水的望着南宫北堂,心里暗暗嫉恨,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让王爷如此消瘦,一想到南宫北堂有可能还记挂着那个女人,项婉雪银牙轻咬,指甲在水云袖里掐进自已的肉里,才克制住自已的怒火。
南宫北堂凤眉微挑,转换话题,指了一下身边的楚慕:“这是大名鼎鼎的楚捕头,六扇门的总捕头。”
楚慕一看到眼前的蛇蝎美人,气便不打一处来,心内冷哼,既然我重回北堂王府,一定要好好治治你这个恶妇,脸色冷飕飕的,眸子里暗芒闪烁,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项婉雪听了王爷的话,忙盈盈拜了下去:“婉雪见过楚捕头。”
楚慕淡淡的屏住寒气,尽量用平常的口吻说话:“项姑娘起来吧,好一个温婉美人,不知道是不是人美心更美呢?”
项婉雪被楚慕的话一震,飞快的起身抬头打量这大名鼎鼎的楚捕头,两弯黛玉如远山,挺翘的琼鼻精致而小巧,薄薄的菱唇娇嫩而完美,肌肤白晰,晶莹似雪,一头漆黑的乌丝用束带高高的束起,好一个绝色俏公子,项婉雪心内暗赞,可是这楚捕头如此有深味的话是什么意思?再看他眉宇间竟有一丝熟悉,好像那不见了的小王妃,认真细看过去,却又不像,眼前的分明是个俏生生的公子。
“楚捕头真会说话,”项婉雪掩唇娇羞而笑,抬头望着南宫北堂:“王爷进去吧,老王妃一直想着你呢?”
南宫北堂一听到她提起养母,脸上闪过一丝不忍,掉头吩咐吕管家:“把客人安排下去休息?”
“是的,王爷,”吕管家领着下人站起身,恭敬的走到楚慕的身前:“楚捕头,请随老奴来。”
吕管家把楚慕和无极安排在别院里,别院离自已以前住的听雨阁不远,就隔了一个莲花池,一个在池南边,一个在池北边,楚慕想到有可能看到玉儿,心里有些激动,站在院门前遥遥望过去,吕管家一抬头,见楚捕头望向北首,忙开口说:“那是我们小王妃住的院子,可惜她不在了,”吕管家说完声音有些哽咽,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楚慕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不过她没忘了自已此刻的身份。
“喔,”楚慕点了一下头,跟着老管家的身后走进院子里,因为是春天,院子里花草绿盈盈的,一片春意盎然,空中鸟雀飞过,发出啾啾悦耳的叫声。
老管家招手示意身后的两个小丫头,认真的吩咐:“这是大名鼎鼎的楚捕头,是王爷的客人,你们小心伺候着,有什么需要过来禀报?”
“是,”两个小丫头福了一下身子,望着楚捕头的目光有些害羞,传言楚捕头少年风流,果然不假,长得可真是比女人还俊。
吕管家回身恭敬的告退:“老奴告退了,楚捕头有什么事就吩咐这两个丫头吧。”
“好,有劳费心了,”楚慕客气的点头,她没想到自已在北堂王府里很多人都上心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大家还念念不忘的。
“楚捕头,请吧,”小丫头在头前领路,楚慕跟着她们的身后往主屋走去,没想到一个别院也建得有亭有桥的,不愧为王府,以前自已住在王府,还没有到这些地方来过呢,景色还是不错的。
主屋,分正厅,偏室,书房,寝室,浴房,应有尽有,一样不缺,楚慕满意的点头,坐到雕花长榻上,小丫头泡了花茶摆放到高几上,准备退下去,虽然很想看楚捕头,可自已一个小丫头怎么总盯着客人望呢?
“等一下?”楚慕见小丫头要出去了,忙走了一声,小丫头立刻欣喜的停住身子:“楚捕头有什么吩咐?”
“喔,没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个小丫头以前她都没见过,总要问清楚人家叫什么名字,要不然有什么事情都没法叫。
“奴婢叫绿柳,姐姐叫碧云,”绿柳说完自已的名字,顺带说了旁边丫头的名字。
“好,你们下去吧,我们有什么事会叫你们的,”楚慕笑着摆手,绿柳和碧云便弯身退了下去。
楚慕站起身打量着花厅,虽然是客房,摆布却很精致,架子上的古董也很名贵,栖纱窗帘随风摆动,说不出的清新,无极站在她的身后轻声的念叨:“师兄,刚才我差点开口问她们玉儿怎么样了?”
楚慕正在摆弄一只古砚,一听无极的话,放下古砚,认真的盯着无极:“你平常可不许随便开口,千万别给我坏事,先是我不想回到这里,再一个我现在是云族的大小姐,我答应了紫影要给云族人一个交待,把云族的宝藏找回来,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嗯,我知道了,”无极点头,楚慕的俏脸上少见的冷戾,眸子里闪烁着碜人的寒气,和对那些穷凶恶极之人的仇视。
楚慕看着无极便想起玉儿来,不由担忧起来:“无极,你说玉儿会不会认出我们来,她和别人不一样,和我像亲姐妹一样,很可能会认出我来,怎么办呢?”
无极上下打量着师兄,说实在的,她认为师兄过于担忧了,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怎么也看不出一个女人的样子,最多说她长得俊美一点,却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那个易容丹真是奇妙至极,把一个女人活生生的变成一个男人,以假乱真,不过她倒是挺担心另外一件事的。
“师兄,你要防的不是玉儿,是老王妃,她既然是前王妃的丫头,一定知道前王妃的那个易容丹,我们千万要当心,不能让她看出破绽来。”
“这话倒是真的,”楚慕回身坐到座榻上,无极坐到她的身边,两个人陷入了沉思,眼下这整座王府自已都要小心着,稍不留意就会露出破绽来。
慈宁院里,老王妃眼含热泪,紧握着南宫北堂的大手,哽咽着开口:“北堂,你可回来了,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南宫北堂俊逸精致的五官上布着笑意,眸中充满了光泽:“娘怎么这么说呢?我不是回来了吗?”
老王妃无声的用双手抚摸着南宫北堂的脸颊,抬头望了一边的项婉雪,拉过她的手放在南宫北堂的手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都是婉雪陪着娘亲,楚楚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以后好好的聚在一起吧。”
南宫北堂一震,没想到一回来娘竟然提起了这件事,一时间沉默不语,掉头望向婉雪,正满目柔情的望着自已,可是他的心里却觉得很疼,就是因为要和这个女人成亲,才害得楚楚愤而入蛇窟,他一直记着这件事,怎么也无法忘了,楚楚的绝决,她一生只愿意嫁给一个男人,如果有一天她没有死,回来了,是不是表示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了,南宫北堂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抽出手来,状似很疲倦的开口。
“娘,我刚回来,太累了,这件事情改日再谈吧,”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去,留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视,满脸的失望,正在这时南宫北堂突然回头,吓了她们一大跳。
“娘,皇上下旨让六扇门的总捕头住到王府里,要查清我娘当年失踪的真像。”
“啊,”老王妃惊叫一声,看南宫北堂挑高眉,忙噤了声,露出一个笑脸:“娘太惊讶了,这什么总捕头会是什么样子呢?”
“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但是好像本事还不错,”南宫北堂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了,身后的老王妃一把拉着婉雪的手,连声的开口:“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项婉雪一甩手,冷冷的责备:“慌什么?一个小小的捕快能有多大的作为,这么些年来,皇上下了旨,到处搜查也没找到那女人的下落,你倒先慌起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完抽身往外走去,看也不看床榻上的老王妃一眼。
只留下老王妃仰天长叹,自已这是做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要生这个孽子啊,真是天有报应啊,坐在座榻上泪流满面。
而南宫北堂从老王妃的院子里出来,只奔听雨阁而去,院门里小丫头春桃等正在整理花草,一抬头见王爷进来,吓了一跳,忙恭敬的迎了过来:“奴婢见过王爷?”
“做事去吧,”南宫北堂摆手,顺着光洁的砖石路大踏步的走进正厅,四下打量了一眼,景物依旧,那个像小豹子一样的女人却不见了,这是天在惩罚他吗?惩罚他不知道珍惜的后果吗?楚楚曾一再强调不同意他娶婉雪,可自已只为了一个可笑的承诺置她的话于不顾,今日之痛,活该自已受着,南宫北堂愁思百结的坐在软榻上,春桃走进来,给他倒了茶水又退了下去,现在的王爷好阴骜,下人们都很怕他,虽然他没说什么,可是神情却是凌寒的,自从小王妃去世,他便一直住在听雨阁里,可是再住也没有用,小王妃都不可能回来了,她在这里一直不开心。
春桃千思万缕的走出去,廊檐的尽头,夏荷和冬梅正在笑眯眯的说着什么,抬头见春桃一脸的愁苦,以为她挨了王爷的训,忙开口:“怎么了?是不是挨训了,王爷现在不知怎么了?整天闷声不响的,挺吓人的。”
“王爷倒是没说什么,可我一看到他的样子,便想起小王妃在的时候,王爷即便再凶,还总是笑的,可现在你看,从来不笑了,”春桃叹气,想起刚才夏荷和冬梅开心的笑,忙追问:“你们俩笑什么呢?”
“我们院子对面的别院里住进来两个客人,你知道是谁吗?”夏荷神神秘秘的开口。
春桃茫然的摇头,什么人啊让她们俩这么开心啊,难道那人比王爷还好不成,无精打彩的问:“谁啊?”
冬梅掉头四下里张望了一眼,小声的开口:“就是京城六扇门大名鼎鼎的楚捕头,听说是来查老王妃失踪的案子的?”
“楚捕头?”春桃一扫刚才的阴骜,小脸蛋上布着红晕,激动的追问:“你说的是楚捕头吗?”
“嗯,”夏荷同样很开心,不过遗憾的是没看到楚捕头的样子:“听绿柳那丫头说,楚捕头长得玉树临风,俊美不凡,比咱们家王爷俊呢?”
“真的啊?绿柳怎么见到的?”春桃越发来了兴趣,连声的追问,绿柳那丫头怎么见到楚捕头的,他不是刚来吗?
“她和碧云两个小丫头被分到别院去伺候客人,那客人就是楚捕头他们,你说那丫头运气多好啊,她还炫耀说楚捕头对下人很客气呢?整个王府的小丫头都兴奋了,很多人想看看那楚捕头的样子呢?”
“嗯,回头我们也偷偷去瞧瞧,”春桃小声的嘀咕,另两个丫头一起点头,然后会心的笑了,正在这时,长廊拐弯的地方传来了歌声,原来是玉儿不知在唱什么,自从小王妃失踪了以后,玉儿的脑子便不太好使,好像傻了一样,整天就知道唱歌,可怜好好的一个伶俐的小丫头,也难怪她,和小王妃感情太好了,小王妃失踪了,她一下子受不了刺激,便成这样了,幸好王爷吩咐她们尽心照顾她。
可就是那个项婉雪整天在府里转悠,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一看到玉儿就来气,总是打她掐她,因为以前玉儿没有少讥讽她,王爷又不在府上,其他人又不敢怎么样,所以玉儿总是会被她欺负,好在现在王爷回来了,相信那个女人不敢像以前那样嚣张了。
“玉儿,你唱什么呢?”春桃笑眯眯的问,伸出手拉过玉儿,只见玉儿的手背上又多了一道伤痕,不由气愤的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玉儿听了春桃的话,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伤痕,一下子哭了起来,边哭边指着手上的伤痕:“她打我,她打我?疼,好疼,”
三个小丫头一听她的话,心疼极了,忙围到她的身边去安慰她:“玉儿乖乖不哭了,待会儿姐姐去买东西给你吃,冰粮葫芦怎么样?玉儿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玉儿一听到春桃的话,眨巴着眼睛总算不哭了,可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冬梅的火气莫名的大,伸出手一拉玉儿的手:“她真是太可份了,大概又受了什么气,就拿玉儿出气,我去告诉王爷,一定要好好惩治这个恶女人。”
“等一下,”春桃拉住玉儿的另一只手阻止冬梅的鲁莽:“王爷现在很心烦,你莫要挨训,先过两天再说这件事情吧。”
夏荷也从旁边劝着冬梅,冬梅才算忍住没出声,春桃牵着玉儿的手:“我们出去买糖葫芦了。”
“好,姐姐对玉儿真好,”玉儿点头,笑眯眯的跟着春桃往外走,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叹息:“不知道小王妃现在身在何处,如果看到玉儿这个样子一定心疼得不得了,”两个小丫头又叹了一会气,分开去做事了。
玉儿的哭声传到莲院对面的别院里,楚慕隐隐听到了,便示意无极听了一下,好似是玉儿的哭声,微感诧异,玉儿怎么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随便哭呢,那声音如此凄惨,当下心内不安,朝厅室外面唤了一声。
“绿柳?”
绿柳一听到楚慕的叫唤,忙跑进来,福了一下身子:“楚捕头有什么吩咐?”
“刚才外面好像有谁在哭呢?”楚慕挑高眉,眼里难掩的焦急,绿柳掉头往对面望了一眼,点头:“是小丫头玉儿在哭。”
“玉儿在哭?”楚慕噌的站起来,无极忙走过去按着她坐下来,回身问小丫头:“玉儿好好的哭什么?那么大个人不被人笑话吗?”
“玉儿原来是小王妃的丫头,后来小王妃不见了,玉儿便傻了,可能是感情太好了,”绿柳说着说着,最后小声的开口:“我们府里有个项姑娘,原来和我们小王妃是对头,现在看小王妃不在了,专门对付玉儿,一有气就找她撒气,今天玉儿大概又遭到她的毒手了?”
无极怕楚慕嚷嚷,赶紧挥手示意绿柳先下去:“下去吧,我们有事再叫你。”
“是,奴婢下去了,”绿柳福了一下身子,退了下去,这无极公子长得也挺俊的,听说和楚捕头是师兄弟呢,两个人都俊。
无极等小丫头出去了,才松开楚慕,楚慕愤怒的在厅里来回的走动着,脸都气绿了,心里疼痛难受,她怎么也没想到玉儿竟然会傻了,那个恶毒的女人,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她一定会给玉儿报仇的,她发誓,一定要加倍的讨回来,脸色森冷阴骜。
“无极,我会给玉儿把这些帐通通的算回来,这个贱女人,太恶毒了,真是什么样的娘亲生出什么样的货色,一个比一个狠,”无极赶紧给楚慕倒了杯茶:“你消消气吧,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样帮老王妃报仇,还能隐藏起自身的身份?”
“嗯,”楚慕点了一下头,又喝了茶水,虽然心里仍然难受,但知道自已此刻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要帮老王妃恢复清白,还要替云族的人报仇,找回宝藏,所以不能太过份意志用事,玉儿受到的苦她会一一帮她讨回来的。
无极见师兄总自镇定下来,才松了一口气,玉儿被打她也难过,但是现在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等这些事情结束后,她们就把玉儿带走。
两个人正在厅里彼此相视着喘粗气,绿柳从外面走进来,见楚捕头和无极公子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不禁轻颤了一下,小声的开口:“楚捕头,我家王爷有请,让你过去有要事相商。”
“好,”楚慕点了一下头,站起身深呼吸过后,跟着绿柳的身后往外走去,顺着莲池边的拱桥走过去,往听雨阁的方向而去,忙奇怪的问:“王爷在哪呢?”
“王爷在听雨阁的书房等着楚捕头呢?”绿柳头也不回,只轻声的回答。
楚慕脚下一顿,和无极相视了一眼,没想到那南宫北堂竟然住进了听雨阁,他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用来怀念她吧,那也不尽然啊,她可从来没感觉到他有多爱她啊,自已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一行三个人走进听雨阁,院门前,夏荷和冬梅听说楚捕头要过来,早等在哪里了,一看到楚慕,小脸蛋早笑成了一朵花,恭敬的福着身子:“奴婢给楚捕头请安了,”楚慕只点了一下头,她现在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头,身上总该有些傲气的,最重要的是少说话,可以避免她露出过多的破绽。
夏荷和冬梅把楚慕领进听雨阁的书房,三个小丫头在书房外面候着,不时的小声议论着:“这楚捕头长得好俊啊,像个画上的人儿似的,不过有那么一点点像我们以前的小王妃。”
“这话你可别乱说,楚捕头可是很有脾气的,若是被她听到你这句话,非找你的麻烦不可?”绿柳小声的警告听雨阁里的两个小丫头,夏荷和冬梅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再随便议论。
楚慕领着无极走进听雨阁的书房,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这里原就是自已待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屋子里的香味不一样了,自已原来喜欢薰那些花香,而南宫北堂喜欢薰麝香,花香淡淡的,麝香的味道有些厚重,她一直都不太习惯,不过此刻这里属于这位王爷的,而这个王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不由调侃的轻笑。
“北堂王爷真是好雅兴啊,这屋子的布致倒是别具一格,”她意指南宫北堂怎么偏好细腻的东西,南宫北堂调头打量了一下,淡淡的开口:“这原是本王爱妃的书房,如今她不在了,本王来缅怀她一下。”
楚慕差点没笑起来,南宫北堂面容悲戚,眼神惨淡,好似真的很伤心似的,如果自已不是当事人,只怕真为他的神情掉一把眼泪,可是自已就是那个让他缅怀的对象,为何自已不知道他何时如此珍爱自已了,活着的时候不珍爱,纵然死后百般绰念也是枉然,对于这样的男人,她一点也不同情,神色间淡淡的,不予发表意见。
“不知北堂王爷找在下过来是为了何事?”楚慕说完在书房一边的座榻上坐下来,无极站在她的旁边。
南宫北堂回过神来,收敛起自已伤心的情绪,定定的望着楚慕:“我找楚捕头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些我娘失踪的事情?”
“好,北堂王爷请讲?”楚慕点了一下头,认真的望着对面的南宫北堂,她必须承认,这个男人瘦了很多,刀削斧刻的五官轮廓越发的清晰,下巴尖尖的,孤傲的勾勒出一个弧度。
就在楚慕打量南宫北堂的时候,南宫北堂也在打量着他,暗暗的惊奇,这个男人和楚楚还真有那么一点像,不过也仅限于那么一点而已,但是就这一点,便让他对他多了一丝暖人的怜惜。
书房外面,夏荷把茶水送进来,一一的摆布好,南宫北堂挥手示意夏荷下去:“在外面候着吧。”
“是,”夏荷偷偷拿眼瞄了一下王爷,又顺带瞄了一下楚捕头,心口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脸色潮红,这楚捕头长得好俊啊,拿着托盘飞快的退了下去,一到外面,几个小丫头便围过来追问,夏荷忙把她们拉得远一些,津津有味的发表评论。
书房里,南宫北堂请了楚慕他们用茶,自已也端起茶盎轻抿了一口,调整好思绪,轻声的开口,眼神有些迷离。
“以前本王的爱妃也查过此案,”南宫北堂刚说出头一句,楚慕便浑身恶寒,真想让他住口,还是叫名字干脆一点,不要害她把刚喝下的茶吐出来,旁边的无极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楚慕才忍住往下听。
“现在的老王妃本来是我娘的丫头,在我还几岁大的时候,有一天我娘忽然留下一封信不见了,那信上说,让她的丫头,也就是现在的老王妃抚养我长大成人,她受不了跟别人走了,”南宫北堂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想起当日楚楚帮他查案时,自已几次差点失手掐死她,心里不由痛苦更堪。
楚慕见南宫北堂神色很痛苦,以为他又想起了失去娘亲的事情,心下不忍,轻声开口:“北堂王爷,如果你很难过,那就改日再谈吧。”
南宫北堂立刻抬起头,目光中闪着坚定:“不用了,本王还能克制住,只是心里仍然很难过,过去的日子真的不堪回忆,但本王还能承受这一切,而且承受这么多年了。”
楚慕轻幽幽的叹息,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抬头认真的听他接着往下说。
“当今的太后娘娘和我娘是亲姐妹,看到我娘留下的书信,坚绝不相信我娘会跟别人跑了,便下旨四处搜查我娘的消息,可是这一查便是二十年过去了,我娘仍然没有消息,后来我娶了正妃,那女子是我养母的侄女,她是一个验尸高手,太后让她秘密查我娘的下落,这事惊动了我养母身边的一个老奴才,她竟然想杀了楚楚。”
楚慕听到这里觉得自已有必要打断一下,脸色认真的询问:“楚楚是谁?”
“就是本王的王妃,她的名字叫慕容楚楚,我们都习惯叫她楚楚,喔,我说到哪了?”南宫北堂感到话题扯得有点远了,赶紧绕回正题:“后来我们知道原来是那个老奴才杀了本王的亲娘,可是根据那老奴才的交待,我们找到的骇骨竟是一副男子的尸骨,根本就不是我娘的尸骨,所以太后娘娘才会想要麻烦楚捕头。”
“那没什么,本捕头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头,有必要让天下所有的案情真相大白,所以北堂王爷但请放宽心,本捕头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不过本捕头身负皇命,如果言行举止有不当之处,请北堂王爷海涵,”楚慕淡淡的开口,她可没忘了给玉儿报仇的事,逮到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教训那个恶女人。
“为了早日找到我娘的遗骨,楚捕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本王,本王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南宫北堂倒也全力配合,神情认真严肃,唇角划出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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