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东阳城的居民发现东阳城又出了一件稀奇的事,在御街上开了一家很大的门面,这两天正在装修。门匾已经挂上去了,叫“皇宾医馆”,说是皇上为皇后娘娘开的,但皇后娘娘只是主诊,其他的娘娘也会出宫替人看诊的,太医院的太医是客诊。
内务府负责医馆的装修和采买,门面布置的图纸是娘娘画的,采买的物资是娘娘列的。
这可是个西洋景,东阳城多的是药庄,医馆这还是头一家。不过,皇后娘娘那医术可是名不虚传的。
东阳城的人又多了一桩话题,茶楼、饭馆,客人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那家皇家医馆吗?”
这医馆未开,就红遍了天。
云映绿到是不忙。不用监国,她多的是大把时间。妃嫔们的课移到了下午,她和以前在太医院一般,偶尔也会为妃嫔和宫女诊诊脉、看个小毛小病,提供点美容建议,也算是实践教学吧!
有她的地方,身边总围着一群女人,远远地就听到上千只鸭子叽叽喳喳。
罗公公笑着对刘煊宸说,哪里笑声大,皇后就在哪,好寻着呢!
刘煊宸说,朕在这宫中,魅力越来越不如皇后。罗公公,你说朕与皇后,谁比较英俊?
罗公公咧嘴直乐,皇上两口子真逗。
逗什么?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多大的改善。
但刘煊宸并不灰心。
除了上朝之外,他不管是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或私下接见从各州府回京的官员,都会拉着云映绿在一旁陪伴。
对于她,刘煊宸极有耐心。从不介意她三不五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他不闻不问,也没有不满自己对她如此看重与付出,却得不到她一丝感动与欣喜的回应。
处理朝政之余,他会和她逛遍速个皇宫,听乐、下棋,游湖,赏花……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专宠与爱意。
每日三膳,他不管多忙,都会坚持到中宫与她一同用膳。晚膳后,他会和她一起坐会,说些朝中的趣闻,然后起身告辞去御书房办公,这时候,他不让她陪着的,总是叮嘱她早点歇息,看书不要太久,天气渐渐凉了,别冻着。
云映绿问罗公公,皇上现在一般几时休息。罗公公说新朝开政,国事重,皇上都会近四更才上床,他还加了一句,皇上只回寝殿,从未踏足过别的妃嫔的寝宫。
云映绿看得出刘煊宸很辛劳,他比刚回宫那一阵又瘦了。
习惯是慢慢培养的。
一个天天出现的人,突然不来了,还真是很大的不习惯。御膳房的晚膳都送来了好一会,宫门外还没见刘煊宸的身影,云映绿不知不觉蹙紧了眉头。
满玉不知跑出去看了几趟,后来跑到御书房一问,说皇上今晚有事,不来中宫了。
云映绿闷闷的独自一个人用着晚膳,这一夜,就象掉了什么似的,一直失魂落魄。
隔天,刘煊宸不仅晚膳没来,早膳、中膳也没来。云映绿真的坐不住了,她在宫中转悠了许久,咬了咬唇,唤上竹青和满玉,她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先去了太医院。
她煲了一锅栗子银耳汤,养肺润燥的,很适宜秋季晚上喝。
提着食盒,她还没走到御书房,便听到一阵接一阵的剧咳声,“咳……咳……”这是干咳,没有痰,咳的人非常难受。
“皇上,这折子不批了,你还是回宫歇息去吧!不然,明儿早朝都上不了。”罗公公急得一张老脸都堆往一处了。
刘煊宸拿过一边的布巾,拭拭额头的虚汗,“不,朕要把折子批完了再睡,明天还有明天的事,不能拖下去了。”
“可是你总这样咳不是个事,奴才去请皇后娘娘来为你诊治下。”
“别,别……她知道会,又会乱担心的。朕不是让喻太医看过了吗,不就是受个风寒,喝几帖药就好了。”
“你都喝了两天了,好了吗?”罗公公盯着刘煊宸手中的朱笔,恨不得抢过来扔掉。
“明天会好的,会好的,咳,咳……咳……”喉咙一阵奇痒,他趴在桌上,咳得气都快接不上来了。
“皇上,皇上……”罗公公慌忙上前替刘煊宸拍着后背。
“公公去泡点蜂蜜茶,这里我来。”一个纤细的身影走进御书房,走到刘煊宸身边,轻柔地按抚着他的后背。
“好的!”罗公公应得声音大大的。
刘煊宸听见熟悉的声音,捂住胸口抬起头,“宛白,你怎么来了,快回宫去,别让朕传染给你。”
云映绿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风寒都是传染的吗?”
“宛白……”他听出她口气中的心疼和不舍,心中一喜,伸手去拉她。
天,掌心滚烫!云映绿抿紧了唇,生气地返手扣住他的手腕,两指搭上脉搏,还说在意她,怎么自己一有事,就想躲开她呢?
“你可以不把我当你的皇后,但是把我当成你的医生,好不好?”脉搏紊乱,风寒都入了筋骨了,有热度,还咳嗽,病得这么重,还逞能。
“宛白,朕不要你做朕的医生,朕只要你做皇后,朕的皇后,朕唯一的女人。”刘煊宸热度太高,神智烧得有些迷糊,他把头埋在她的怀中,口中一直喃喃絮叨。
“你说这些的话有什么用,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爱她?
云映绿气得脸胀得通红,眼底浮出一丝湿雾。
“有用没用,朕都想说,朕只怕你不信。宛白,朕好难受……”他象个孩子般紧紧抱着她,再也不肯松手。
“难受为什么不回宫歇息?”她急得无语。
“没有你的宫殿,太冷清了。朕不愿回去,朕在这里等你……”
云映绿无力地闭了闭眼,低下头,“好,那我们现在回宫。”
刘煊宸轻轻点头,唇角悄悄绽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