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互望着心知肚明那点儿小久久。
然而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面儿上的积怨,谁也不会挑开了说。
但是……
这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邢少东就属于不太理智的类型。
在邢家三个男丁里,他年龄最小,按理儿说得到的疼爱应该最多,可他自己打小儿不太争气,纨绔惯了,不怎么讨奶奶和叔伯喜欢,心里的郁结早就堆成团儿了,尤其这会儿看到处处比他优秀和高他一等的大哥,还有大哥身边那个随便站在哪儿都能让男人产生征服欲的女人,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按都按不住。
于是,他嬉皮笑脸的打趣儿,“大哥大嫂,你们这可是因祸得福啊,不仅人活着回来了,还揣了个娃儿回来,太不简单了,不过……我劝你还是验验血什么,这万一要不是自己的种,就闹大笑话了。”
面色一沉,邢烈火望向似笑非笑的邢少东,冷冷地说,“搞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
换句话说,今儿是奶奶八十六岁的大寿,他这是提醒堂引不要在这儿搞事儿。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邢少东没脸没皮的继续说,“我这就事儿论事儿罢了,还有啊,这谁都知道大嫂都烈士了,光荣了,这突然间又回来了,怎么说都有些不通啊。还有她那身份,大哥你最明白了,太容易引人遐想,那对咱们邢家的声誉影响可就大了!”
当年,军事检察院调查连翘那事儿,邢少东是直接参与者,但是此事后来被邢烈火将给按压了下来了,所以知情的人只有军方少数,他虽然不敢在这个场合直接明了的说出来,但挑衅的意味儿明显。
“少东,你住嘴,你想气死你奶奶啊,这是什么地儿……”
小声儿喝斥着孙儿,邢奶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那握着拐杖的手因为抖动得太厉害,‘嘣’的一声儿,就将拐杖给掉落在了大厅的地板上,发出一声特别清脆的响声。
而这个响声,清晰且成功的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包括那些坐得远的,没听得太清楚的,都纷纷张望。
人么,任何时候都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更何况,邢子阳说的话,也正是别人心里的疑问与猜测。
于是,各路人马的视线,刹时间犹如X光线似的,从四面八方聚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
接着,气氛诡异的沉寂了。
环顾了一周,邢爷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弧度恰好将他浑身的冷冽勾勒了出来,甚为惊人!一双阴沉而森冷的黑眸更是带着尖利的光芒扫向了邢少东,冷冷掀起唇角,样子嚣张到了极点。
“那又怎么样呢?”
邢少东其实打小儿就有些怕他的,但他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占理,这儿又这么多人,声音就更为响亮了,“你欠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冷笑,邢爷深睨着他。
“你很想知道?”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能让大哥在众人面前吃瘪,对邢少东来说,无疑是最为愉快的,那唇角的笑容扬起,很拽的摊了摊手,就等着听他的解释似的。
站起身来,邢爷冷冷的目光缓缓扫向全场,忽地一只手将三七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拉过连翘,就走向了寿宴大厅的主持台,从那个年轻男主持人的手里接过了麦克风。
停住,如鹰般慑人的黑眸一一掠过众人的面孔。
他不急着说话,深谙人心之道的他,非常懂得如何对别人产生威慑力。
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说什么,连翘站在台上心里猛跳,好在面儿上却能保持冷静和淡定。
然而,下面被他那森冷的视线掠过的人就不太淡定了,背脊像被一串串凉意给窜过似的,原本看好戏的心思都收敛了,有的更是干脆的垂下了头。
见到火候差不多了,邢爷才冷清的开口,那冷冽而沉重的声音顿时响彻大厅,让本来就鸦雀无声的厅内更显冷寂。
“各位亲朋,各位来宾,大家好……”
心里一窒,连翘被他冷冷的话弄得浑身一阵激灵,突然间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抬头瞥了一眼满脸带笑的女儿。
这丫头,倒还绷得住。
冷眸微微一眯,邢爷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充斥在厅内,“借今天这个机会,我要慎重的给大家介绍,我的爱人连翘,红刺特种部队机要参谋,六年前因接受军内特殊任务出国,前几日刚刚回来,至于具体事项因涉及机密不便细说。这位是我的女儿,连三七女士,今年五岁,我想说的是,她不是私生女,更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的的确确是我邢烈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