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上都不知咱们宅子缺人呐。”李氏这时才感叹起来。
她也只有在这事儿上感叹,回头不需要用人了,她又拈酸吃醋对其他姨太太耿耿于怀。
大概这便是女人的天性吧,既想事儿做得完美妥当,又想要所有的荣宠全归了自己。
“大太太,您看让小云去可好?”小兰假装献计。
“不好,小云长得黑了点儿,走路都不直,一个乡下丫头,上不了台面儿。”大太太撇撇嘴。
“那......小玉怎样?小玉长得白净。”小兰又推荐个子最矮的小玉。
“她?那就更不行了,那么矮,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老爷带了自个儿闺女去呢。”大太太简直要翻白眼了。
“那就......后院儿的扫地丫头小妮儿去?小妮儿个头也高,皮肤也白净,笑容还好,逢人便笑。”小兰边说边暗自发笑。
“不行,都不行,瞧你推荐的这些歪瓜劣枣,小妮儿那是笑容好吗?她那是傻笑,她个头是高、长得也是白净,但是你瞧她那骨架,象个男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老爷带了个男人去。”
大太太一脸嫌弃,然后歪起头来看向小兰:“你不就是正合适的人选吗?咱们还指着别人在这儿一个一个的挑什么?”
“我?不行不行,大太太我不行,我也上不得台面儿。”小兰听得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头仍然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大太太是个多疑的人,你要是答应快了,她倒起了疑心,原来你跟我说这么多是在给我下套呢?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大太太自己提了,就越是要故作姿态推辞了又推辞。
大太太有个毛病,她若是随口说说,你当了真,她也许就反悔不作数了。你如果推辞,她倒较起了真儿,越推辞得厉害,大太太就越发要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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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在大太太身边多年,又善于观察别人的眼色,因此对大太太的秉性也是掌握得不差毫厘。
“你怎么就不行了?我说你行,你就行!我啥时候看人看走过眼?就你了,一会儿去我房里挑选几件合身的旗袍去,哦不,我的你穿不了,生病那位的你能穿,去她院儿里跟她说说。”大太太想到了楚惠的旗袍。
楚惠的每一件旗袍可都是老爷让人从上海量身订做回来的,那可件件都是眼下上海阔太太们当中最时髦的,这要是穿出去,光是旗袍就能惊艳整个抚州城。
“惠姨娘......她会答应吗?”小兰故意问,她想要拿衣服拿得顺利些。
“会答应,楚惠那人我虽处处看她不顺眼儿,但是这点儿大体她还是识得的。”李氏胸有成竹地说。
“大太太,我这身材没有惠姨娘那身材好......”小兰又故意扭捏一番。
扭捏也就算了,还不忘再添把柴:“而且,惠姨娘是读过洋学堂的人,会说话儿、会和男人跳那搂搂抱抱的舞,我什么都不会呀,我若跟去,老爷还指不定嫌弃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