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动了一下。
尽管只是那么轻微的一下,可他却看得异常清楚,无比欣喜的凝视她的眼睛,纵然那双瞳孔依旧空洞,可他觉得,那里面似乎已经多了一抹灵气:“容容,你正在努力苏醒过来,对吗?”
“你……杀害了……我们的孩子?”
这是自从花容容从呆滞状态苏醒过来,所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却如同一根锋锐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上官晨的心口上,击退了他眼中所有的欣喜和期盼,只剩下无穷尽的痛疼。
沉沉的低下头,他的声音沙哑而轻微:“没错,是我做的决定,当时你奄奄一息,两个人之间,只能存活一个,容容,我……别无选择!”
花容容没有理会,而是呆呆的站了起来,离开上官晨的怀抱和视线,慢慢的走向窗口,抬头看着那静谧的天空,窗纱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她觉得冷冽,慢慢抱住自己,蜷缩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米。
“容容,那里凉。”上官晨却不敢过去,而是远远的说了一句。
“闭嘴!”花容容骤然回过头来,那双陌生的瞳仁,彻底把上官晨心中的期盼杀死,“凶手!”
上官晨长大嘴巴,似乎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出来,可他又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怔怔的坐在那里,满是痛苦。
提花站在不远处,看着重新苏醒过来却性情大变的花容容,眼神无比黯然,她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娘娘,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三个人,就这么各自维持着各自的动作,怔怔的视线没有半分变化,一直到深夜的来临,一直到清晨的初阳,从一夜到了一日。
他们就各自发呆了一晚上。
从深夜到清晨,花容容就抱着自己的双臂,怔怔看着窗外的夜空,仿佛已经被完全冰冻住,连眼睛都忘记了要眨动。
曙光冲破夜的黑暗,照射在她的身上。
像是被灼伤一样,她猛地向后躲闪过去。
“容容!”
“娘娘!”
上官晨和提花两个人同时惊叫一声,但他们的身体早已麻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们纷纷摔在地上。
“皇上,您没事吧?”提花失声喊道。
无奈的摇摇头,扶着床沿,上官晨努力站了起来,他眼底暗了暗,抿紧嘴唇,对着花容容说道:“容容,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如果我离开,能够让你觉得好受一点,我现在就离开,可你……不能不吃东西,好吗?”
“提花,送客。”
轻启唇齿,花容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可这句话,却像是带着尖啸的嘶鸣之音,让上官晨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脑中轰隆隆的响成一片,其他的什么声音,都再也消散不见了!
他慢慢走了出去。
动作出奇的慢,不知是身体的麻痹未曾好转,还是他根本就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娘娘,您为何要对皇上这个样子?”提花搀扶起花容容的身体,面带愁容的问道。
“他杀害我的孩子,我做的有错吗?”
花容容的声音和眼神,都充满了怨怒,逼视的提花不敢开口,只能保持静寂。
这时候,上官晨的身影还没有完全离开常青殿,他听见寝宫内传来的这些声音,觉得心中更痛,一个趔趄,若不是突然出现的孙太医扶住了他,或许他就摔在了地上。
“孙太医。”上官晨的声音充满绝望,“容容醒过来了,可她却恨上了我。”
“皇上,这是为何?”孙太医一头雾水,“不论娘娘恨谁,都不应该恨皇上您啊。”
“罢了,罢了。”
回想起当时自己所做的决定,上官晨却说不出口了,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也许当自己舍弃孩子的时候,就注定舍弃了花容容的爱。
挣脱开孙太医的搀扶,上官晨继续茫然的走向前方。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向什么地方。
“皇上,微臣这次来,是有要事相报。”
上官晨的动作停下来,却没有要听的意思,充满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事能有多大,不听了,你回去吧。”
孙太医顿时惊怔住。
他突然觉得,似乎在一瞬之间,皇上就苍老了好几十岁。
“皇上,也许丽妃谋害小皇子的背后,还另有阴谋!”
尽管上官晨没有半分要听的意思,可孙太医还是说了出来,他觉得,皇上不会就此崩溃,天下都被他拿在手中,若这等峥嵘岁月就此停留,他们这些臣子,便全都跟错了人!
上官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