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们都被强盗凌辱欺侮、沦为奴仆了,本官实在痛心呐,等本官巡视到广东时,再派人出海去找找该国国王吧,希望他仍安然无恙”。
世子尚清一听再也坐不住了,他今年刚刚成亲,世子妃是琉球诸岛上出名的小美人儿。在他心中,心爱地妻子璀璨地如同深海中一颗煜煜放光的明珠,一想到他娇媚可人的妻子,将有可能沦为残暴卑劣的倭寇女奴,受尽他们的摧残,尚清顿时有心如刀割之感。
他慌忙乞求道:“钦差大人,琉球国是大明最忠心的臣子,我们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恪守大明臣子的本份,每一代国王继位,都亲自向上明天子请封,如今我国有受到海盗侵占地危险,还请钦差大人看在鄙国忠于天朝地份上。代请大明皇帝陛下发天兵援助呀”。
杨凌迟疑道:“这……”,他面有难色地皱起眉,说道:“世子,不是本官不肯攘助。一则,没有贵国国王的请兵国书,这个……”。
尚清喜道:“这个好办,倭寇也曾侵扰过我们,我们早就向天朝请求过发兵援救,我马上赶回国去,请父王再次进表,恳请皇帝陛下发兵便是”。
杨凌捂着嘴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地道:“世子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嘛,天朝水师还要负责四处追剿海盗,能抽出地兵力有限,再者说驻军护岛,怎么也得一万七八千人吧,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运送辎重粮草的货船还不得天天出港?虽说大明实力雄厚。也有些吃不消呀”。
尚清略一盘算。近两万大军的开支,的确够琉球国喝一壶的了。可是与亡国的危险比起来,这算了什么?再者说大明即将开海通商,有这么一支大军驻扎在那里,南洋各国商船才敢放心停泊在他们地那霸港。
琉球无论是抽取关税还是居中倒卖货物,巨大的收益用来支付军费后仍然大有富余,大明军驻扎在那儿,一旦败了大明朝廷势必不肯甘休,这比自已养起两万大军还要划算。
想到这里,尚清霍然站起道:“这件事大人勿需担心,天朝水师是为了护卫我国,这钱粮辎重自然有我国支付”。
他还杨凌还在犹豫,干脆一掀袍袖跪倒在地,哀声道:“钦差大人,琉球小国随时有亡于海盗之手的危险,我听说过大人是皇帝陛下最为宠信的大臣,请大人垂怜,一定要帮帮我们”。
“好吧!”杨凌扶起尚清,慨然说道:“既然世子这么说,我立刻给皇上写一封密奏,至于贵国那边……”。
尚清毫不犹豫地道:“我马上回国,请了父王的援书,亲自送往大明京师”。
杨凌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好吧,事关紧急,那么世子尽快回国,我也马上赶回去处理此事”。
尚清感激涕零,备了一份厚礼,千恩万谢地将杨凌送出府门。
杨凌这招虽然损了点了,可他也是没有办法,这事虽对大明有利,其实对琉球国来说也是利大于弊,至少大明没有吞并他们地黑心,而这区区弹丸小国留在那儿,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庇佑,被人吞并亡国那是早晚的事儿。
杨凌之所以拿腔作势,目的不过是变主动出兵为受请出兵,这样将来制订《明琉安保条约》时才可以尽量掌握主动,免得有朝一日出现问题。
杨凌兴冲冲赶回钦差行辕,刚一进客厅就见一员武将急赶过来向他施礼,洪亮地嗓音喊道:“下官江南道指挥佥事闵文建,参见威武侯、右柱国龙虎上将军、内厂提督钦差杨大人!”
杨凌“呀”地一声,连忙将他扶起来,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笑道:“闵大人,咱们之间还讲这些规矩?”
闵文建站起身来,嘿嘿一笑道:“先公后私嘛,咱们先论公事,再论私交,这样大人才好做”。
杨凌哈哈大笑道:“闵大人自到了江南,这学问可见长,成语用的越来越标准了,大人治理屯田极见成效,待今年秋收后,这改粮的头一功,少不了你闵大人的一份啊”。
成绮韵已迎了过来,浅浅地笑着站在一旁,直待这两位老友亲热一番,这才插嘴道:“大人,江南道都指挥使白重赞白大人和……水军教习彭富贵彭千总也久候多时了”。
杨凌这才注意到厅中还站着一个身材瘦削、年约五旬的武官,还有一个身材如豹、面如重枣、须发皆银的魁梧老人,杨凌连忙拱手笑道:“白大人、彭千总,本官见了老友一时忘形,失礼失礼”。
白重赞虽清秀如书生,却也是行伍出身的老将,他一丝不苟地按军礼见过了杨凌,那位海盗王出身的千总彭鲨鱼也上前见礼,瞧那架势倒确是一员虎将。
杨凌和二人又寒喧几句,请几人重新落座,白重赞欠身道:“杨大人,此来江南除了开海解禁事,想必就是为了扫除倭寇了?”
杨凌颔首道:“正是,实际上两者是二而一,一而二地关系,倭寇不除海禁难开,而且最近倭寇迫于东瀛国剿寇风声甚紧,已全部逃往大明沿海,就算不为了解禁事,也得注意如何防止他们的侵扰”。
白重赞笑道:“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辖下的水师原来只在近海巡弋,用的也多是平稳但迟重的福船,与其说他们是海洋水师,还不如说是内湖水师来的实在,这其中的差别可是不小。
如今龙江船厂已造出了多艘新式战舰交付使用,彭千总擅于海上作战,教习有方,前不久我们还按兵部发出的命令,举行了海战试习,水师战力大增,往年一到四五月间,倭寇便乘风而来,袭扰不断,下官正在沿海布防,听说今年倭寇来势汹汹,下官又做了些调整,务必要保证对倭寇迎头痛击,首战大捷,以壮我军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