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能勾住尧哥哥!本宫今天就以清君侧的名义弄死你,你这个贱人死了,谁也不会说本宫半句不是!”
在她开设的武馆中,那个身穿皇后华服的女子像是疯了一样,让一群丫鬟太监扣住了她的四肢,将一杯辛辣的鸩酒灌入了她的嘴里。鸩酒划过喉咙的痛楚不亚于当年失去腹中孩儿的痛苦,她朦胧中看到了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急匆匆地朝自己跑来。
可是她实在是太痛了,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耳中听到了男子悲伤的声音,她很想细细听,然而阎王似乎并没有给她这个时间。
恍然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十六岁时候的闺房。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出嫁,还没有因为丈夫一家的罪牵连到流放极地,也没有和倾囊相授自己武艺的师傅相遇,也没有和郭尧相识相知。
那是一场梦,梦中的回忆有伤痛,有温馨,有压抑,有甜蜜。
在被郭尧的皇后毒死之前,她曾想,要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机会,事情会不会变得不同。
不成想,这个许愿竟然成了真。
庄周梦蝶,蝶梦周庄。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可是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只要她现在还能喘气,那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不要像是梦中那么狼狈。
可是就当她以为这是一场梦的时候,浑身上下通络的内力还在,这让贺潇潇十分确定,发生的种种不是一场单纯的梦,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警示。
所以她自导自演了一出婚前失贞的戏码,避开了第一任丈夫谢旸,也避开了被流放的命运。她相如枯草一样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野蛮生长着。
她原本以为,按照这样的轨迹下去,她也可以避免与郭尧的再度纠缠。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最终还是认识了郭尧。
从楚国回来的第七天,她就和郭尧碰了一个照面。
“你你你不是江……贺姑娘的侍女吗,她回来了吗?”郭尧凭借着这个借口,硬是拉着贺潇潇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两个人同时都在一个房间中,贺潇潇觉得很不自在,一直低着头,想着快些给这位小王爷讲完故事,她就要回去了。
可是郭尧偏偏像是小孩子一样,对她讲的东西没有不好奇的,本来一语带过的地方她偏偏要问个详细,梦中的他怎么就没有这个臭毛病呢!
“你想什么呢!”察觉到贺潇潇跑神,郭尧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倒是接着和本王说说,为什么那个驿站的窗外是坟地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哪知道为什么,要是想问就该去问问那些尸骨。
郭尧问,“还有,苏清城是喜欢江娘娘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堂堂王爷怎么这么八卦呢?
郭尧锲而不舍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清楚啊!”
她上哪清楚去!贺潇潇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实在忍受不了了,拍案而起,“你特么是个傻子啊,什么都要问!”
结果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容的眸子,“你终于肯正眼瞧我了。话说阿潇姑娘,我们之前是认识吗,为什么你从第一次看到了我就像是躲避瘟疫似的?”
“王爷天颜,民女自然不敢正而视之。”
“啧啧。”郭尧撇撇嘴,“本王瞧着不然,你刚才骂人那般架势可不像啊!”
“恕民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别走啊,今天正好是民间的大集,你带着本王四处看看,也好随时保护本王,这是命令,听懂了吗?”
贺潇潇偷偷地翻了一个白眼,“王爷,想要陪您一起逛集,病愿意保护您的人大有人在。”
郭尧扬唇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因为本王高兴。”
就算是她在不想去,郭尧都下了命令,她不去也是不行的。
集上本来就人多,人群拥挤着,两个人的手背总是会无意地撞在一起。
贺潇潇不自在地将手移开了地方,不巧在花灯之下,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面容,正是梦中时郭尧的皇后,梁媛媛。
贺潇潇没有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会再次遇到这个亲手伤害自己的人,心中没有愤怒是假的。
郭尧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想多了。”
“是吗?”郭尧低声问道,“当真是我想多了吗,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善于藏着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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