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发吗?她就算是去了别的公司,这个行业很小的,她就不怕我们传什么难听的话过去?”有些同事就比较浮躁,但也的确是事实,郑莉音不辞而别,好些工作要重新分配,而她做到怎么个进度别人也不清楚。
“你们赶紧把工作接过来,中午前告诉我分配结果。”蒋诚命令着,心情不怎么好地进了办公室,坐在桌前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他竟然在矛盾,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情况。想了很久,还是先给HR相熟的人打了电话。
果然,郑莉音不是辞职,而是被辞退,辞退的具体原因蒋诚打听不到,但他心里已经猜了七八分。挂掉电话,蒋诚忧心着,那个人会不会觉得是自己把她过去在夜总会的事说出去的?
莫说和自己没半点关系,就算是又如何,往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碰面,何必去惦记一个从人生里匆匆路过的人。蒋诚自我安慰着,努力不去想这些事。
此时此刻,黄浦江的对面,陆一然正紧张地做着会议记录,昨天一整天心情愉悦的老板,今天说翻脸就翻脸,部门同事一个个都紧张得喘不过气。他不在的两周,整个部门的节奏都慢了下来,好些本可以在两周内解决的事都没能做好,老板像是突然切回了工作模式,一个一个来算账了。
会议结束,白纪川直接去和其他几个部门老大碰头,大家散回各自的座位,周婕和一然走在一起,她捂着心口说:“还好我拎得清,这两个礼拜没敢摸鱼,我就知道轻松两个礼拜,等他回来日子就难过了,吓死宝宝了。”
一然笑着:“哪有这么严重。”
周婕连连摇头:“不一样的,白总离不开你,他当然对你态度好,我们这种小角色随便换换的,干不好只能滚蛋,他才不会客气。”
之后白纪川从外面回来,一然看到他走过办公区,其他同事一个个像钻回洞里的地鼠似的缩起脑袋,他走过了又一个个探出脑袋,那场面实在太好玩,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忍不住就笑了。
白纪川进门见一然笑着,心里是想高兴的,可今天实在太生气了,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纠结,生怕一然误会自己对她不满意,立刻就进了办公室。
一然背后就是玻璃墙,她也不敢转身偷看老板,万一被逮个正着就尴尬了,想了想,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白纪川见她走开,叹了口气,想着今天这么大火气,就算不是冲着她的,她心里也该不好受,可事情被搁置了这么多,他实在忍不住。定了定心,开始给客户打电话。
电话没说多久,陆一然就回来了,送进来一杯咖啡,对他温柔地一笑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白纪川讲完电话口渴,看到了桌上的冰咖啡,似乎担心水汽会弄湿桌面,她还留了个小茶盘在底下,冰块已经融化了一半,可是喝下去并不觉得寡淡,刚刚好的苦涩和甜味,刚刚好的清凉,不仅解渴,也压下了他的火气。
心情舒畅地看着玻璃墙外的人,一然正从糖盒里拿了一颗糖出来吃,白纪川特别喜欢看她这个动作,可能是因为知道糖是甜的,在嘴里融化的时候,她一定是幸福的。
想着想着,翻箱倒柜地又找出了一然的简历,上次看到“已婚”就没再往下看,仔细看完后,一然的糖也该差不多吃完了,他起身到门口说:“进来一下。”
一然进来了,白纪川让她坐下,开门见山:“我想了解一下,你的职业规划。”
职业规划?一然觉得很新鲜,然而,她是个对职业没太多追求的人,来销售部已经是个很大的意外和转折,特别是在发现自己可能习惯性流产前,从去年起就开始准备怀孕生孩子,对于工作,基本就是保住饭碗的态度。
“我……没想过。”一然不好意思地回答,“白总,出什么事了吗?”
白纪川淡淡的,尽量表现得不那么在乎地说:“对下属的职业发展,对下属的培养,也是作为上司的责任之一,今天正好有时间,我就想了解一下。”
一然茫然地看着白纪川,想了半天问:“白总,你是觉得我会离开销售部吗?”
白纪川反而被问住了,说:“这是两码事,我现在想知道,你对自己将来有什么期待。”
一然为难地问:“一定要马上答复你吗?”
白纪川苦笑:“所以,你从来没计划过?”
一然不好意思地点头,轻声说:“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