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光启冷冷打断她的话:“没有万一。”
“好,既然陛下那么固执要挖开这个山洞,那臣妾就陪陛下一起等……”阮芷走向孤光启,和他并排而立。
丹青侧过身去,心想着,眼下已经是晚上,小叔和白蒹葭怎么还不来?
只有她一个圣教之人待在这儿,万一待会儿因为青铜古棺打起来,她怎么打得过孤光启那么多人马?
就在这时,丹青感觉到一抹漆黑的眸光深邃地笼罩住她,不由抬起眸子,看向那道眸光的出处,正望见孤光启。
他睇了她一眼后,便收回目光,脸色平静好像从未看过她一样。
甚至小声和阮芷说着什么。
丹青离的远,听不清。
只是他为何偏偏多看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了呢?难道担心阮芷发现他在注意她?
阮芷究竟抓住了他什么软肋,让他对她如此小心翼翼?
应该不只是皇权朝政吧。
就在这时,阮芷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悄声对孤光启道:“陛下,该吃药了……我来之前,苏问一定要我把今天的药带给陛下,陛下也真是的,竟然又忘记吃药了……”
“你倒是细心。”孤光启接过她手中的瓷瓶,将瓷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丹青惊讶了,他在吃什么药?抗寒毒的药么?
就在这时,本来柔情蜜意的两人忽然出现了状况。
砰然一声,孤光启忽然将瓷瓶摔在地上,痛苦地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胃部,脸上也浮起一抹痛苦的表情,伸出手颤抖地指着阮芷:“阿阮,你下毒?”
阮芷脸色顿时惊慌起来:“陛下,我没有……到底谁给陛下下毒?苏问,一定是苏问……”
孤光启嘴角流出一道红色血流,对着众武士喝道:“阮妃意图对朕下毒,拿住她……”
赤炎领着黑衣暗卫营的武士冲向阮芷。
骁骑营立刻护住阮芷一步一步后退,阮芷脸色惨白,脸上挂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的表情,过了一会儿, 她终于像是想通了什么,对孤光启一字一字大声道:“陛下早猜到臣妾会跟着您来,所以把一切都部署好了……原来,陛下忍到今天,还是对我出了手……只是陛下吞毒来陷害臣妾,真是施展了好一出苦肉计……”
孤光启冷哼一声,嘴角依旧带血,可是神态恣意宛若并未中毒。
丹青不由怀疑,他果然在施苦肉计,其实并没中毒吧。
孤光启冷冷盯着阮芷,厉声喝问:“我本想饶你……可是你不该太心急,在我的药里放了加倍分量的情花毒……我已经想起了一切,你真以为我分辨不出你每个月给我治疗寒毒的药里有情花么?”
“原来你都知道……你一直都在暗暗抗拒……是我太疏忽……”阮芷忽然笑起来:“可是,陛下,你我也算从小一起长大,陛下想什么,我难道不知道么?您真以为我今日只带了骁骑营?”
忽然就在这时,漆黑的山壁忽然多了几个神出鬼没的身影,竟然是东瀛武士。
丹青还未看清楚,一把大刀已经凌空劈向她的脖颈,眼前瞬间出现一个黑衣东瀛武士。
丹青侧身避开,另外一把大刀袭向她的肩头。
转眼两把大刀左右夹攻,将她困住。
丹青刚要反击,忽然耳边只听一声大喊,孤光启目眦尽裂,大喝一声:“不要伤她!”
忽然,她垂下手,不再反抗。
因为忽然很想知道,她遇到生死关头,他会怎样。
仿佛他越着急,她心里就会越舒坦。
这是他欠了她的。总该一点一点慢慢还回来。
阮芷大喝:“段小姐,是你蛊惑陛下进入这个山洞?你真的是段小姐?”
丹青冷笑一声:“我是不是段小姐和你有关么?”
“让陛下目眦尽裂的女人……怎么会是段家从未和陛下见过的养女?”阮芷厉喝:“你不是段小姐……告诉我你是谁,否则我会把你第一个投入黑洞里……”
“我是谁?”丹青笑起来:“你这么聪明,竟然猜不到?”
阮芷眯起眸。
丹青笑意越发弥漫:“我是你祖宗!”
“该死的……”阮芷似乎发现她是谁了:“你是郁丹青……你为何还不死……”
“看到我三番四次打扰你的富贵荣华,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可惜,现在你的夫君正准备拿住你,你给皇帝下毒,给自己夫君下毒,已经犯了死罪,今天即便你的手下能把你救出去,你也回不去你的大明宫了……哈哈哈……”
阮芷恼羞成怒,不顾皇帝的暗卫营正在跟她的骁骑营打斗,对那些东瀛武士命令道:“据说,魔主仙逝的山洞充满了诡谲的力量……就让这个女人进去做个探路石吧……”
孤光启挥舞长剑,想要救丹青,可是东瀛武士们抓住丹青一推,她便朝着黑漆漆的山洞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