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的盖儿重又阖掩着,看不到箱子里的死人,却还能闻到那股浓烈呛鼻的腐尸味,丁夫人突然停下脚步,用手遮了一下口鼻,略微皱了皱眉头。
胡有为一直紧盯着她不放,没有错过她神色间细微的变化,当她一眼瞄到那口箱子时,他分明看到她眼角跳了一下,眼神儿略微一闪,而后却捂着口鼻,避着那股怪味,稍稍退后几步,满脸惊讶地反问:“这不是老三搁在四郎酒窖里的箱子么?那日他还与四郎说,箱子里装了他祖奶奶那一辈人留下的绣花鞋……大晚上的,这口箱子是被谁给搬上来了?老三人呢?”
一边问话,一边左右张望起来,似是在找郭老三,目光四下里一扫,人群里遍寻不到郭老三的踪影,丁夫人就抬眼看着胡大探长。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是在等他给她个解释——为何闯进她丈夫家中,未经主人许可,还擅自搬动了搁在他们家中的东西?
胡大探长也盯着她的眼睛,却怎么也看不穿,——丁夫人的眼睛里点波不惊,脸色极为平静,许是过于平静了,他反而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丁夫人的眸,宛如一种小动物,天生一双无辜之极的大眼!她只是静静看着你,不必说话,只那无辜的眼神,就叫人看得心软,顿时涌起一股想要去呵护她、怜爱她的冲动欲望!
她人已长得十分妖冶了,还带着撩人的性感韵味,偏偏眼神儿却显得特无辜……好似一个尤物,以妖娆的外表诱惑着你,却以无辜的眼神望着你……
是个男人,就会在丁夫人的眼睛里,心猿意马,动摇了意志力!
平日里喜沾“荤腥”的胡大探长,也险些把持不住,幸亏办案时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多少也磨练出一些定力,他眯了眯狐狸眼,“嘿嘿”发笑:“郭老三待会儿就过来了,你先看看这箱子里装着什么……”
话讲到一半,趁人一个不留神,他猛一把掀开箱子盖儿!
箱子里头的那具女子尸骸,赫然显现在丁夫人眼前,只见她猛地瞪大了眼,而后,发出惊恐的一声尖叫,受了极大惊吓似的,就在惊叫的同时,她整个人就瘫软下去,两眼一闭,又晕厥了。
“老、老胡……”雷山虎还愣在一旁,“做甚这么吓唬个小娘子?”女人胆儿小,冷不丁让她瞧见个死人,能不被吓晕过去么?
“丁夫人?丁夫人?”胡有为弯下腰,伸手“啪啪”几下,拍打在丁夫人的脸上,拍得她煞白的脸皮上火辣辣泛出五根手指头印,仍不见她醒来,他这才确定:“还真晕了!”
“那咋办?”这娘们一晚上都晕两回了,雷山虎呆愣着,没辙。
“疯子——!”胡有为猛地一声喊,吓了雷山虎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酒楼二楼栏杆处探出一张水葱似的脸盘儿,漂亮得过火的脸上一对儿桃花眼眨呀眨,险些惊掉了山虎队长的魂儿,——疯少在楼上探出脸来,笑嘻嘻地答:“叫我么?”
“你还躲什么?”胡有为仰头瞪着他,“人都晕了,赶紧送她回屋去!”
“我?”凤流单手支着下颔,靠在二楼栏杆处,不紧不慢地答:“不去。”送丁夫人回屋,少不了得抱着人走进内宅去,那里头还有个丁老哥……
丁翎背上还背着个根雕美人!
“要去你自个去!”凤流慢悠悠的几句话,险些没噎着胡大探长,他冲这小子吹胡子瞪眼,埋怨这小子与他还是没个默契:“让你送丁夫人回屋,也好顺便帮我瞧瞧丁翎,催他赶紧起床来……”
话还没讲完,适才追着丁夫人跑进酒楼、傻杵在一旁的那几个保安队壮小伙,突然凑了过来,冲胡大探长说道:“探长,刚才咱们哥几个在后院内宅那头找了个遍,都没见着丁老板的人影!您说他就睡在里屋,可屋子里没人,床\上被子是掀着的,丁老板好象出去了……”
“什、么?!”胡有为与疯少这回倒有了个默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问:“出去了?!”
噔噔噔,凤流从楼梯上冲下来,想奔着内宅那头去看个究竟,刚跑出几步路,忽又停住了,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白天见到丁翎时的情景——
丁翎背上“背”着那玩意儿,又不能坐轮椅,他是怎么出去的?
“啥时候的事?”雷山虎也惊着了,急问:“你们谁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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