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不服气:“怎么,我教训一个贱民,太子妃也要管吗?”
“凉郡王妃,你看清楚了。那不是你口中的贱民,而是本妃的贴身侍女!”江如鸢语气严厉,她站起来,走过去将柳珠拉起来。
柳珠不肯放开那男孩,男孩也收到惊吓似的一直抱着柳珠的腰。
江如鸢将两人拉到自己身后,她挺身挡在周娥面前,冷声说:“凉郡王妃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性子急躁不说,说话也这般难听。这难道,是周梁国国风如此么!”
“你说我也就罢了!你凭什么说周梁国!”周娥瞪大双眼,气的仿佛要张嘴咬人。
江如鸢笑容更冷:“我不过是说事实,既然凉郡王妃认为我是辱骂周梁国,那岂不是代表郡王妃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粗鄙么!”
周娥被堵得无话可说,碍于江如鸢太子妃的身份也不敢动手。
她气的一跺脚,就要去抓柳珠。但柳珠躲得快,她根本抓不到。
“郡王妃既然在这里,那么不如把话说清楚,这么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抓人的毛病,郡王妃还是改改吧。”
江如鸢见她追着柳珠满屋子跑,不由眉头紧蹙,看她过来,于是伸手拦住了她。
“说清楚?哼,也是。”周娥听见这话,也听了下来。
她指着柳珠怀中的小男孩,尖着嗓子骂道:“那个小杂种撞到我,让我失手摔坏了新得的安枕玉蝉,他不仅没有对我道歉,还转身跑了,太子妃你说这么个小杂种,是不是应该拖出去打死!”
“呵,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不过就是摔坏了一只玉蝉。凉郡王妃不如开个价,我替那孩子赔了就是。”
江如鸢只觉得无语,这么小一点事情,值得一个郡王妃这么生气么。
周娥一听这话,眼眶都红了,她跳脚道:“太子妃觉得那是一个玉蝉,但你可知道那是我葱太行山灵母观音庙里求来的!你知道那是什么玉蝉么!若是普通玉蝉,我还不稀罕让你赔呢!”
“灵母观音庙?”江如鸢还是第一次听到名字这么奇怪的观音庙。
绿银倒是听说过,她赶紧小声的对江如鸢解释:“正妃,那是求子的观音庙……”
听见这话,江如鸢才恍然大悟。她打量着周娥,这才发现她衣服上绣的桂圆树和枣树,带着的钗是仙鹤叼着花生,镯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螽斯。
原来是一个乞求怀孕的……
“凉郡王妃既然听过关于本妃的传言,大约知晓本妃精通医术。摔了的玉蝉我是不能帮你求到,但是郡王妃的心愿,我说不定能帮你达成。”
江如鸢说着,上前附在周娥耳边道:“我知道几种古方,那可都是世间难找的方子。”
周娥一听这话,也不闹了。她红着脸低头沉默片刻,留下一句“我明日去府上拜访”就离开了。
凌轩墨一直在旁边看着,嘴角的笑便一直没有消失过。
只是江如鸢并不理他,带着绿银柳珠就离开了。
看着江如鸢离去的背影,凌轩墨勾起嘴角,轻轻拿起江如鸢用过的杯子,放在鼻尖嗅了嗅,轻声道:“的确是美人。只是,再美的人,却也防不住螳螂之后的黄雀。”
他听着街上传来了几声尖叫,不由摇了摇头:“可惜,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