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沾染半滴……
“砰!”
樊丘山倒在地上,不甘的双眼望向层层叠叠的树冠,死不瞑目。
单六爷吕梁几人也瞪大眼睛,不比樊丘山的小多少,他们被樊丘山的身体挡住了视线,只看到诡异的剑尖刺出,搅动,收回,而后樊丘山直挺挺的倒下。
“老樊也死了,老樊也死了……”
吕梁忽然大叫起来,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就如一块又一块的巨石压在他的心中,他终于承受不住,精神崩溃,大声叫嚷着,往山下跑去!
“嗖!”
一柄短剑自岩石之中飞出,快准狠地刺穿了他的后心,将其钉在一棵人抱粗细的大树上,剑柄兀自震颤不休!
黑白无常今日格外敬业,拖着铁链又笑盈盈收走了两条人命!
“咕咚!”
单六爷咽了一口唾沫,他与柳如玉带了七人而来,一个小时不到,全部死干净,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那充满白花花灵璧的美梦破碎了,宛如阳光下的泡沫,轻轻炸开,只是那阳光不是温暖的白色,而是冷到骨子里的鲜红!
身边之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让单六爷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惶恐的味道,他从不认为自己胆怯懦弱,可此时却是忍不住毛骨悚然。
单六爷的头脑中不由浮现出与秦远相遇到现在的历历场景,从胜券在握的围杀,到气急败坏的追杀,再到小心翼翼的猎捕,看似一直是他们占据优势,可实际上他们除了最开始的不期而遇,几乎都是被秦远牵着鼻子走!
最开始之时,他一棍差点要了自己的老命,但因为有柳如玉的援手让他躲过了一劫,后来那小杂种骤然发狂,干掉了靳刚几人,又将柳如玉烧至重伤,再冲破围堵,带着两头狐妖一路狂奔,来到这里,接连布下陷阱,一次次割麦子般地收割生命,狠辣而无情,狡诈又冷静……
他以为他是猎人,可实际上他只是一头猎物,只不过这头猎物有些强大,猎人需要数番布置,一点点的消磨,温水煮青蛙,慢慢的加柴火添火候,等到他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恐怕便再也跳不出去,只能被慢慢熬煮成一锅香喷喷的浓汤。
好在他发现的及时,或者说猎人足够狡诈,但却不够老道,最后这一击太过惊心动魄,把他从沉浸的美梦之中唤醒!
“走,不要把我们也搭进去!”单六爷萌生退意。
柳如玉牙齿咬的“咯吱”直响,半边菩萨怒目,半边厉鬼狰狞,阴冷的目光刺在单六爷身上:“那小杂种还没有死,两头小狐妖还没有抓住,储物手环没有到手,你甘心离开吗?他们没有多少能耐了,咱们两人联手,定然能笑到最后!”
“他们没有多少能耐了,我们就有很多吗?来时八九个人,现在只剩下负伤的你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笑到最后啊!”
单六爷按压着肋下,那里断了两条肋骨,之前被贪婪麻痹住,不觉异常,此时心灰意冷,那里开始泛生钻心的疼痛。
连他这么重的伤势都能在意志力的支撑之下,一路追杀到这里,更何况那仅仅是受了皮外伤的秦远了呢!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头冷汗如雨而下。
妈的,果真上帝欲人死亡,必先让人疯狂,他从不信上帝也不信鬼神,但却对这句话深有感触, 尤其是此时。
“柳姑,走吧,不要再执着,回去后多积攒几年,买一枚元灵丹,你还是那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可若是留在了这里,你我连个清明时节烧纸的坟头都没有,只会烂成一堆枯骨。”
单六爷谆谆劝说。
“不行!”
柳如玉断喝一声,“不行,不剥下那小杂种的皮,我绝不会离开,你也不准离开,你若敢走,别怪我手下无情!”
“嗖嗖……”
几根晶莹的碧绿柳枝自其双臂之中快速长出,触手似的,在空中飘动伸缩,所有矛头全部指向了单六爷。
“唧唧!”
那金黄色小鼠惊恐的叫唤两声,飞奔回单六爷的胸襟之下,竟是自行打开那小竹笼,而后关上盖子,躲在面瑟瑟发抖。
这小东西能够感受到柳如玉身上那凌厉的杀气!
“疯了,你这个疯女人,想死别拉上我!”单六爷心中冰冷,深吸一口气,继续劝道:“强敌在侧, 你我还要起争端,难道要让那小杂种渔翁得利吗?柳如玉,听我一言,该放下就要放下,我还有些家底,加上你的,或许就能买上一枚元灵丹……”
他循循善诱,企图让这个濒临疯狂的女人冷静下来,可秦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秦远一直躲在不远处,身上有胡小仙施的可以屏蔽气息的术法,见他们没能狗咬狗,只能非常失望的一跃而出,数张三炎火符炸开,乌金长棍横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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