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王震惊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连你也要阻止我攻天?难道你也是天帝派来的说客。”
“不是的。”太真上前跪在他的膝前,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无比诚挚地看着他,“就算是当年天帝与天后让我们分开的,但洪荒一战死了那么多生灵已足够让我们罪孽深重,如今我们却有幸还能走到一起,已经是万幸了不是吗?”
即便是御天,当年也是守护天界守护生灵愿意付出生命的上古之神,若是当年让他逆天而行的导火线是太真的死,可正如太真所言,他们已经用无数的生灵来祭奠他们逝去的时光。
当年与帝昊天的感情也是同生共死的弟兄之情,即便再恨,也有到头的时候吧。
可是,鬼王心中要杀了天帝要毁了天道的决心,比起御天更加强烈。
所以,即便太真的要求再真诚,他心中这个决定依旧没有因为她而动摇,从他出现开始,逆天的计划就不曾停止过,哪怕在救治太真的过程,有陵光神君的阻碍,也一如既往地进行着。
“等本王杀了帝昊天,毁了天界,自然就与你过好以后的时光。”
“那若是你在这次行动当中出事,你要我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只是目光看向窗外纷飞的白雪说道:“本王不会死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即便是死,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心。
太真终于明白,攻天的愿望应不是为了她报仇那么简单,这份执念更深的是鬼王自己的意志,或许这个意志不属于御天,不属于犀照,而是新生鬼王真正的愿望。
太真知道,即便他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但她可能永远掌握不了这个男人。
陵光神君可以吗?
两人在人间度过了一个下午,鬼王并不擅长与女子游逛,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只是跟着她,无论他询问什么,他都说好。
如果有一段时间她不问,他就陷入他自己的思维当中。
即便不想承认,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他大概又在想陵光神君的事吧?方才进书房之前,她遇见了行色匆匆妖王,难道陵光神君真的出了什么事?
鬼王回到酆宫。
陀泽看太真神回房休息之后,面色犹豫不定地走向鬼王:“启禀鬼王,小的有事情要报。”
“说。”
“小的有让人去忘川寻了陵光神君……”话说到此他小心翼翼打量鬼王的神色,见他只是不悦但没有阻止才又继续说,“当差的勾魂使者说,确实见到一个白衣人一直站在忘川旁,从他对那人模样的描述,不管是外貌特征还是手中的枕头,可以断定,那人就是陵光神君。”
啰嗦那么多,问题是现在人呢?
陀泽见到主子的不耐烦继续说道:“不过,今日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小的差人去寻,却一直寻不到。”
寻不到?
在忘川呆了两日也够了吧,估计是回九曲城去了,她不是自诩那就是她的家吗?
陀泽又问:“小的……继续派人去寻?”
“滚。”
他没说不让就只是让陀泽滚,陀泽自然又继续差人寻人去了!
这场雪下得没完没了,陀泽带来的消息依旧是,没有找到人。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就她那死守天界的决心,最大的可能只会是被他杀死,其他时候出不了事。
今早的朝堂尤为重要,因为整个攻天计划可以与朝臣公开的部分已经完成,只要再斟酌一些细节,就可以随时攻入天界。
有朝臣说:“东南西北都有守护神守卫,青龙天有孟章神君苍灜,白虎天有监兵神君白虎,玄武天有执明神君玄武,这三人镇守的东天门、西天门、北天门必然都是牢不可破,唯独陵光神君驻守的南天门,如今由南斗星君代为职守,陵光神君神格刚恢复不久,所以从南天门攻入是最可行的办法。”
有朝臣附和:“不仅如此,陵光神君与鬼王还有一些旧情,攻人或攻心都再适合不过。”
但有朝臣提出异议:“既然我们都知道,朱雀天的守卫比其他天门要薄弱,天帝也必然会知道,而且正是因为陵光神君与鬼王有矫情,他必然会对南天进行最严密的守护,所以,南天门反而是最难攻克的……”
轰隆!!
这个议题还没说完,从远处传来强烈的类似雷鸣之声,声音之大让酆宫都能察觉到震感。
鬼王看向声源的方向,是从忘川方向传来的。
“这大雪天怎么会有雷鸣?”
“该不会是有人在动武吧?”
“不,这声音不像。”一名老臣摸了摸胡须,“这种震感会不会是有东西让忘川起浪了?”
忘川……
鬼王沉声道:“鬼川,去看看是何事。”
“是。”
因为陀泽安排人在忘川附近寻人,所以鬼川很快就拿到消息带回酆宫,他脸色极为不安地说道:“王,忘川那边传来消息,有名白衣仙神投身忘川河……”
“……你说什么?”鬼王面色大变,还未得到鬼川重复,人已经消失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