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能吃。
凑合。
但是跟想象的一模一样。
这种感觉才是最令他难受又享受的事情。
从陵光神君身上挖掘出来的东西,往往得到就会产生“这就是我所期待”,恰如其分恰到好处然后得到比期望值更高的感受。
当然,难受的程度也一样。
这才是他那么讨厌陵光神君又忍不住跟随的心情,以前一直觉得是左眼作祟,而如今……分不清了。
鬼王斜眼看向了陵光神君:“神君最近很有雅兴,还有时间修炼厨艺。”
“在下没鬼王想得那么忙。”
“噢?这么说本王应该给你找点事情来做?”
“鬼王不是应该很忙吗?”
确实忙,可无论多忙时间一空就能想到她,放在白霜阁灯笼上的竹信,他这几天去开了好几次,每次都看着那一样子:
娘子,为夫知错,罚站之事明晚补上,现有急事须先离开。
他都已经在白霜楼站了好几个晚上,可她的处罚要到什么时候?说得出做得到,说不用他赶她也会走,然后他没有挽留,她就当真一去不回。
那晚的事对她而言当真就一点也影响吗?
也是,她与后夕昼早有肌肤之亲,只是他反而像个未经人事总觉得该负起那个责任。
难道如今责任都已经成了借口?
“是忙,但不介意挤出一些时间来问候神君。”
两人言语之间含沙射影,太真吃了两口蛋糕也放了下来,对赵明月说道:“原来神君还会厨艺,这糕点很好吃,多谢款待。”
按理性来思考她不该责怪太真,但心里仍旧嫉妒。
但她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姑娘,连争风吃醋这些举动都做不出来?或许她该跟太真撕一下,也能发泄一下心里的难受,那快要被折磨得疯狂的心脏才能得到一个喘息的出口。
但她心里太过明白了。
这一些跟太真没有关系,都是鬼王的选择,也正因为如此,赵明月才更觉得痛苦不堪。
“太真神觉得好吃就多吃一些。”
太真用手帕擦了擦嘴:“我与神君有些话要说,不知方便不方便。”
“你有何话要说与她说?”鬼王低声询问太真。
太真说道:“就是有些想要与神君说的话。”
“什么话还不能让本王知道吗?”鬼王反问。
太真有些无奈地看向明月:“抱歉,那下次再与神君说罢,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噢,对了,多谢神君救命之恩。”
明月嘴角微微一弯:“不客气,一切都是鬼王的安排与本神君没什么关系,太真神有话还是当着鬼王的面与本神君说,否则鬼王会担心的。”
然后她偏头看向鬼王:“多谢鬼王如此提防,否则在下还当真就可能危害到了太真神。”
鬼王:“……”
空音雪凉凉说道:“鬼王可真是宝贝太真神,只是我们神君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为了救人差点死在东海不说,把人救回来了还得被当成贼一样防着,鬼王那么担心我们神君会伤害太真神,怎么今日还特意将人领过来?”
“你……”
“好了,都吃了蛋糕了,那现在就开始动手包饺子吧。”雀凛打断了鬼王几乎喷发的怒火,“神君今日至少也得把自己那一份饺子给包出来吧。”
他将一个饺子皮放在赵明月手里:“来,包饺子。”
“我不想包饺子。”明月忽而有些赌气地看着雀凛。
雀凛看她眼底的委屈有些心疼:“好,那……我教你捏包子吧?”
捏包子跟饺子又有什么区别,她就是单纯的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明月知道,之所以撒气是因为雀凛在这里,有人顾及她的感受能为她圆场,所以才把持不住。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让雀凛替她扛这样的愤懑。
于是只能软下脾气:“包子太难了。”
“我教你,从简单的褶子开始捏,嗯?”
“……好。”
雀凛也没再打理故意找茬的鬼王,叫人调动起来:“雪儿,擀面,大家都等着呢,快。”
空音雪不情不愿地拿起擀面杖。
明月拿着面皮跟着雀凛捏包子,但怎么捏都捏不好,雀凛腾出手帮她:“要王里边靠拢着折,稍微将面皮拉一拉。”
鬼王看着那两人互动,看赵明月的手与雀凛的手挨得很近,因为教学两人也离得很近……
就跟今日他在集市上看到陵光神君为雀凛做的一样。
可真行啊,一个为了对方手染满丹青,一个为了对方手沾满面粉。在雀凛的带领之下,他们都投入了无聊的厨艺当中,他堂堂一个鬼王就如同一个多余出来的人给闲置了。
究竟谁才是新人,谁才是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