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你怎么能——”安碧如大惊失色,疾步跨到石门边上,望着那飞坠的黑影,急得直跺脚。
“就这点小折磨,圣姑也舍不得?!”寒侬呵呵大笑:“要说这华家的小子,也不知有些什么能耐,竟抢走了我们苗寨凤凰的的心!下次可得好好盘问他!”
长老们笑成一片,安碧如羞得头都不敢抬,眸中荡漾着温柔的水波。
二长老点头道:“这小子颇有些胆色,对圣姑也是痴心一片,更难得的是,他不歧视我们苗人,对苗乡也颇为真诚!就不知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这个才是关键,众人颔首赞成他的意见,大长老嘿道:“真诚固然可贵,但他要娶走我们圣姑,哪能就这样让他得逞?最起码也要按照苗乡的规矩来,这样才能对广大的乡亲们有个交待!你说是不是,圣姑?!”
安碧如绯红满面,轻道:“那就请各位阿叔好好考量考量他!要是不合意,我就把他打回去!”
长老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苦笑着摇头:打回去?你要真舍得下手就好了!
寒冷的风声似是刻骨的钢刀,在耳边呼呼作响,割的人脸颊生疼。林晚荣身子直线下落,心惊胆颤中缩成了一团,叫苦不迭:糟糕,莫非是我想错了,这下面难道真的是万丈悬崖?!那老子才真是个冤死鬼了!
想了想,又觉不对,我拉安姐姐手的时候,她分明就是心脉平和、掌心温暖,根本就不像担忧的样子。我是她的宝贝小弟弟,狐狸姐姐没有理由讹我啊!
风声呼呼响动,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匆忙中思绪全乱,身子越堕越快,就像坠地的火箭。
“哗”的巨响,他忽觉脸颊冰凉,身子如重石般掉入一团冰冷的湖水中,直直往湖底钻去,那激起的浪花,飞了数丈来高。眼前尽是碧绿,汹涌的湖水从四面八方向他口鼻耳中灌入,寒彻心骨。
原来如此!!这高台跳水,分明就是为我这江中小白龙特设的项目啊,难怪安姐姐那么镇定!他心中大喜,在潭底奋力蹬了几脚,身如一条迅捷的鱼儿,自由自在的往水面游去。
哗啦水声微响,他从湖面偷偷探出头来,轻轻抹了脸上的水珠,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落入的地方,竟是嵌在峰上的一汪广阔幽静的湖水,距离五莲峰顶不过五六丈的垂直距离,只是峰上云遮雾绕,不熟悉地形的人,根本看不到这下面的静湖。
寒侬大长老所谓的考验,也就是一场心理战,他这一跳,与圣姑的感情是沙是金,各位长老自然看的清楚。
这下你们几个老头没有理由再阻止我了吧!他在水面大力拍了几下,掀起一片晶莹的水花,欣喜不已。
“别得意了,快起来吧!”潭边忽然传来个沉沉的声音,隐隐有些愤怒。
他急忙转过身来,朝岸边看了眼,顿时缩回了水中:“布依老爹,你,你怎么在这里?!”
布依站在岸边,握住手中的柴刀,哼道:“圣姑叫我来给你送衣裳!”
他身边的大石上,放着方才脱给安姐姐的那件红苗衣衫,也是依莲送给林晚荣的。
望着布依的黑脸,林晚荣心中暗暗叫苦,这个狐狸姐姐,派谁来不好,偏偏是布依老爹,这不是故意要让我难看吗?!他呐呐笑了几声,忙道:“谢谢老爹了,这衣服我还是不穿了吧!”
“你说什么?!”布依勃然大怒,握紧柴刀,瞪着眼睛道:“你再说一次!”
老爹似是被踩住了尾巴般愤愤不已,林晚荣急忙缩回水中,不敢动弹。
“我不管你是谁,这是依莲送给你的衣裳,你既然穿上了就不能脱下!你当我们苗家的女儿都是好欺负的吗?”
布依看着高高瘦瘦、不温不火,可真要发起怒来,也很有些红苗领头人的威严。他们父女俩是林晚荣进入叙州苗乡遇到的第一位朋友,都有恩于他,这份情意不能忘。林晚荣挠挠头干笑两声:“老爹不要生气,我穿就是了!可你千万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一直都拿依莲当朋友的!”
布依哼了声,没有理他。林晚荣小心翼翼游到岸边,见他没有挥刀的意思,急忙抓过了衣裳,三步并作两步躲得远远的。
师傅姐姐为他准备了套全新的内衣,连带着他怀里的那些宝贝,一股脑全都装在一个苗家的布袋子中,依莲送给他的腰带也赫然在目。他默默注视了良久,摇头微叹。
“依莲呢?!”布依远道而来,还没来得及与女儿见面,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他穿戴整齐了,便开口相询。
林晚荣不知该怎么回答,良久才腆着脸道:“那会儿依莲和我闹矛盾,气得一个人跑了!不过您别担心,有坤山紫桐他们跟着她呢。”
布依老爹太知道女儿的脾气了,她被这个可恶的华家人迷惑了心神,宁愿自己不吃不穿,也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他,又怎会和他吵架?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缘故。
看那华家郎怏怏垂着头的样子,老爹无奈道:“原来你和圣姑的事,都是真的,可怜我还一直当作笑话来听!依莲她都知道了么?!”
林晚荣苦恼的摇头:“和她说过几次,可惜她一直都不相信,我都没辙了!”
她要能信就见鬼了!布依哼了声,瞪着他道:“那你准备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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