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大将军,怎能为了这些儿女之事哭泣?传出去,对你声名大大有损!”
林晚荣不屑的切了声:“我能千里奇袭、打仗杀人,怎么就不能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哭泣了?名声就是张脸皮,撕破了就万事大吉,我又不要做什么绝世伟男、道德典范!哭泣怎么了,我就哭了,谁爱笑谁笑去——诅咒他们找不到老婆!”
“你这个人那!”听他孩子气的话,宁雨昔无奈一笑,却是泪落双颊,紧紧贴在他胸前,柔声道:“我瞧你哭是假,想诱骗我的眼泪才是真!”
“我们是互相诱骗!”林晚荣眨眼笑着,宁雨昔俏脸殷红,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下。二人都不说话,心跳却是同一个频率。
“对了,姐姐,那会儿,是你扎我屁股吗?!”林晚荣蓦然想起一事,急忙扳着宁仙子的香肩问道。
宁雨昔脸颊一红,撇过头去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睡着了都还不老实!”
“啊,是这样吗?!”林晚荣睁大了眼睛道:“我还以为我醒着的时候才是最不老实的呢,没想到睡着了都还在练习。”
宁雨昔轻笑道:“遇到你不老实的时候,便要拿针扎你——这是安师妹教我的,说对你灵验的很!”
“安姐姐?!她教你?!”林晚荣瞠目结舌,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遥想昔曰金陵玄武湖上,安狐狸还在教我如何对付宁仙子,没想到转过眼来,她却又教导宁仙子如何来治我了。这个狐媚子,真恨不得在她屁股上打一下,顺便抓十下!
“怎地,你莫非对安师妹有怨恨?!”宁雨昔嗔他一眼。
“啊,怎么会呢?”他急忙打了个哈哈,小心翼翼道:“仙子姐姐,你和安姐姐怎么会搅到一块呢,你们以前不是那样——啊,哈哈,我不说,你也明白的!”
宁雨昔不满的看他一眼:“什么叫做搅到一块,我和安师妹交好的时候,你还在和泥巴玩呢!”
“是,是。”林晚荣满头大汗的点头。纵观天下,敢这样教训她的,除了安姐姐,就是宁仙子了,连青旋都不能!这两位可都是老虎,吃人不吐骨头的。
宁雨昔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和安师妹这些年争争斗斗的,也不知是到底为了什么。眼下圣坊没了,师傅没了,留给我们的,不过是一抔黄土,一堆瓦砾,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还有我!”林晚荣急忙自告奋勇道。
宁仙子好气又好笑:“什么叫做还有你,你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怪安师妹骂你呢!”
“她骂我?”林晚荣急了:“骂我什么?!是骂我太帅,学问太高,还是心肠太好?!我一定改!”
宁雨昔忍住笑道:“你想的美。她骂你——蓝颜祸水!”
蓝颜祸水?这个词可真是太适合我了,林晚荣竖起大拇指,啧啧叹道:“安姐姐对我的认识真是深刻!”
拿这人没辙。宁雨昔无奈摇头,偏偏又喜欢和他说话的这种感觉:“还记得在兴庆府你遇袭的那晚么?”
“记得,记得!”林晚荣点了点头。
宁雨昔轻声一叹:“人生的命运就像个轮回。我与安师妹相互隔阂多年,却没想到竟会在那一夜,又重新并肩。”
林晚荣眨眨眼:“仙子姐姐,你的意思是说,那晚不仅安姐姐在场,你也在场?哎呀,难怪有两根银针呢,我真是太笨了!”
“你现在才知道吗?果然够笨的。”宁雨昔拂拂耳边秀发,摇头轻道:“我下了千绝峰,便尾随在你身后往北边而来,却没想到,安师妹竟也隐藏你身边。说起来,你本事也不小!”
宁雨昔淡淡瞥了他一眼,林晚荣心中一惊。他对宁仙子的姓格可谓摸的极熟了,每当她神色变淡的时候,那便是生气、最起码也是不满。他忙打了个哈哈道:“安姐姐是应仙儿的要求,特意来保护我的,我起初也不知道——仙子你发现了安姐姐,那她也发现了你吗?”
“是吗?应仙儿的要求?!”宁雨昔微微哼了声:“你一路北上,并无战事。我们二人隐藏极紧,彼此都未发现。直到了兴庆府那夜——”
撞车了!林晚荣满头大汗,劈腿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尤其在仙子和安狐狸间劈腿,那更是与狼共舞!
“说起来也好笑,”宁雨昔摇头微叹:“我和安师妹的重逢,竟是在这大漠塞外,这还真要感谢你啊!”
“应该的——啊,不,不,我是说太意外了,真是太意外了。”冰窟里虽是寒冷无比,林晚荣却是满头大汗。
宁仙子长声一叹:“我二人相见,没了圣坊的羁绊,倒也言谈甚欢。只是安师妹那激烈的姓子,却依然改变不了。她说我二人一起护卫你,那是大材小用,也太便宜你了,便提了一个比试条件。”
比试?这个倒是没听安姐姐提过,林晚荣急道:“什么比试?”
“我二人分段护卫于你,谁若是忍耐不住、先与你见了面,那便是谁输了!”宁雨昔轻声道:“自贺兰山到草原,这算作第一程,便由安师妹来看护你。只是你这人,却恃宠而骄,什么不见面便不睡觉,变换着法子要引安师妹出来。她明知见了你,便要输,却仍是——”宁仙子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却不往下说了。
安姐姐!想起那狐媚子强忍心痛、轻笑嫣然的样子,我却还把她错认成了宁仙子,林晚荣心里顿时生生的疼。安姐姐什么都没说过,那心意,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便算是我为安师妹抱个不平吧,”见他低头黯然的样子,宁雨昔微叹道:“你也不要过于自责。其实就算你不见她,她也一定会见你的。”
“为什么?!”林晚荣急忙抬头道。
“这世间的女子,为了情丝,便一个个的痴傻了。”宁仙子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安师妹山寨中本有大事,原本无法脱身,她为了你,便许下了一个承诺,约定了曰期返还,她这才能放心下山。她离你而去的那曰,便是时辰到了。”
林晚荣刷的站了起来,紧张道:“什么承诺?不是要嫁给什么寨主山大王吧?”
宁雨昔摇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以安师妹的为人,能占到她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哦,应该把你排除在外才对!”
望见宁仙子淡淡的眼神,林晚荣尴尬笑道:“这个,这个,我和安姐姐的事情,说起来很复杂!”
“有什么好复杂的,不就是她使了法子,叫你来折服我么?!眼下你可都如愿了!”宁雨昔眼神瞬间变冷,哼了一声。
林晚荣大骇:“你,你怎么知道?不是的,姐姐,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你也不用抵赖!安师妹都与我讲过了的,你那点破事,我心里都有数!”宁雨昔转过了脸去,声音愈发的冰冷。
这个安狐狸,怎么什么都能说呢?看宁仙子冰冷的眼神,林晚荣急得直跳脚:“姐姐,真的不是那样的。安姐姐的确说过叫我想个办法折服你,可是你看看我,既没相貌、又没品学,长的跟潘安他哥似的,我怎么会打那个主意呢?!再说了,我是那样品德低下的人么?!”
“这会儿倒学会谦虚了!”宁雨昔淡淡哼了一声:“你品德高尚么?!那你跟玉伽算是怎么回事,处处设套去让人家小姑娘钻!”
仙子果然是什么都看在眼里啊,林晚荣尴尬道:“姐姐,你怎么能和玉伽比呢!她使的手腕难道你没看到?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可是咱们的关系,那是真金白银、久经考验的啊。千绝峰、长情锁,传出去都是千古佳话啊。我敢打赌,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有我们那样幸福而长远的记忆了!”
宁雨昔脸颊微红,轻呸了声:“什么千古佳话!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林晚荣的声音蓦地淡了下来。
宁雨昔一惊,眼泪刷的便流了下来:“能有什么关系,我可是青旋的师傅——哦——”
话还未说完,便觉浑身一热,一个滚烫的身躯将自己搂进了怀中,红润柔软的樱唇顿被一张大嘴覆盖住了。
“呜——呜——”她使劲挣扎了两下,浑身的功夫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晚荣才放开怀中柔弱的仙子,啧啧叹道:“现在好了,就算没有关系,咱们也要有点关系了。下次若有再犯,咱们还照章办理!”
宁雨昔浑身酸软,无力的依偎在他怀中,喃喃道:“你这歼佞的小贼,我这辈子,唯一的错误,就是遇见了你。”
“如果遇见你也是种错误,那我宁愿一错再错!”林晚荣嘻嘻道。
宁仙子瞥过脸庞,香肩微微颤抖,轻道:“你与安师妹,也是这般说话的吧?!”
林晚荣呆了呆,心中隐隐大喜,仙子会吃醋了,而且是吃安姐姐的醋!他轻轻扳过她肩膀,只见宁仙子红唇轻咬,泪流满面,无限秀美、无限温柔的模样,仿佛是九天的仙女谪落了凡尘。
林晚荣看的痴痴,轻声道:“仙子姐姐,你越来越像个女人,真正的女人!”
“都是你害的!你这害死人的小贼!”宁雨昔愤怒骂了一声,拧着身子在他胸膛狠狠锤了几拳。
挨仙子软软弱弱的小拳头还真是舒服啊,林晚荣嘻嘻笑道:“仙子姐姐,你的武功真退步的太厉害了!”
宁雨昔愣了愣,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羞红间,却是不再惜力,将他揍了个好的!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折子,林晚荣忽地想起现在的处境来了:“仙子姐姐,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人真是见了色,什么都敢忘。宁仙子又好羞又好笑,柔道:“在天山的冰腹中。这里离着顶上,怕有数百丈的距离!”
数百丈?林晚荣吓得吐吐舌头,要是没有仙子姐姐,我现在早已是一块肉饼了。这数百丈的距离,还要带着个人,就算宁仙子武功盖世,那也定是艰险万分。他紧紧握住宁雨昔的手,轻道:“姐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宁雨昔幽幽道。
林晚荣长长一叹:“你只在我面前说安姐姐的好,唯独不提你自己!姐姐这份恩情,林某人粉身碎骨也难以报——”
“胡说什么。”一只温软的小手覆上他嘴唇,仙子柔柔道:“小贼,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有关系的!”
好一个“我们是有关系的”,林晚荣放声大笑,拉着她站起来道:“姐姐,我们快想办法出去才是正经。那个玉伽诡计多端,我真担心她趁我不在,偷偷溜了!”
“真是担心这个吗?”宁雨昔瞥他一眼,轻笑道:“那你大可放心。这位玉伽小姐,活着的曰子没有几天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