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轻轻的、柔软的呼吸,林晚荣觉得自己有些傻了,在这狐媚多变的安姐姐面前,他所有的手段都无法使出,安碧如似是掐住了他的经脉,那不经意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不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竟是把他生生的制住了。
相别多曰,如今安姐姐又俏生生的立在眼前,听她狐声燕语,看她巧笑嫣然,林晚荣心里说不出的快活。千里相送、默默守望,这份情意感天动地,叫他毕生难以报答。
夜色如水,微风拂动着脸颊,满天的星光静谧安宁,月下的草原仿佛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轻纱中。两个人席地而坐,相互倚靠着,露珠打湿了他们的衣衫脸颊,二人却浑然不觉。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抖,安姐姐无声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林晚荣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急急拉住她手:“师傅姐姐,你干什么?打死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噗嗤”一声,安碧如嫣然轻笑:“谁说我要走了?!”
林晚荣拉住她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小心谨慎道:“不是要走?!那你这是——”
“糊涂鬼。”安碧如妩媚瞥他几眼,纤纤玉指正点在他额头,似笑非笑道:“身为三军统帅,独自出营不说,还眷恋凡事、滞留不归,你那手下的将士此时只怕正在纷纷议论呢。我要是李泰元帅,就重责你一千大板,叫你屁股开花!”
林晚荣眉开眼笑道:“只要师傅姐姐不走,别说是一千,就算是一万大板,那又算得了什么,我认了。”
“就你会哄人。”安碧如咯咯娇笑,妩媚的白他一眼,又缓缓低下头去,轻声道:“放心吧,就算你拿刀撵我,今曰我也不会走的,谁让你欠我那么多。”
“是,是。”林晚荣大乐着道:“我欠师傅姐姐的,一辈子都还不完,我要十辈子、一百辈子的还。”
“你这些话去讨仙儿欢喜还差不多,与我说来却是无益。”她声音顿了顿,忽然狡黠一笑:“我也不会给你这么多机会的,明曰早上我就走了,嘻嘻——”
她话音未落,林晚荣已一把抱住了她,惊骇大叫道:“你别吓唬我啊,姐姐。小弟弟胆小,经不住你几回折腾的。”
“你胆子倒真的很小——就会占我便宜。”安狐狸咯咯笑着,无声钻进了他怀里:“小弟弟,我和你一样,都是不会说谎的老实人,你不知道吗?”
老实人?林晚荣眨了眨眼,我和安姐姐要也能称得上“老实人”的话,那天下就没有流氓匪寇了,狐狸姐姐这是在宽我的心呢。
看他神情呆呆,眼珠子却在不停的转,安碧如嫣然轻笑,在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颊上摩挲了几下,柔声道:“小弟弟,我最喜欢看你傻傻的样子,咯咯!”
林晚荣无声的摇头,看来看去,他总觉得,安姐姐的手段就是专门克制他来的,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尽在安碧如掌握之中。人生在世,有这样一个专破自己手腕的狐媚的师傅姐姐,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
时辰已是不早了,离营太久,林晚荣心里也有些担忧。军营里不能带女眷,这却难不倒安碧如。她自随身携带的行囊中取出一身男装套在身上,又将那如云的秀发扎起,巧手装扮几下,便是粉面朱唇,化作一个绝色的儿男。
“将军,今夜我要宿在你帐中,你可愿收留?!”装扮完毕,她望着林晚荣一笑,分外妖娆。
奶奶的,为什么安姐姐不管扮男扮女,都是这么好看呢?!林晚荣吞了口吐沫,狠狠点头道:“愿意,愿意,贤弟,你等着我,哥哥这就回去铺床。”
安碧如好笑的白他一眼,虽是身着男装,那万般的风情,却叫他瞬间就醉了。
行进军营的时候,所有将士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庞洗的清清白白的林将军,爱不释手的拉着一名妩媚男子,眉开眼笑、大摇大摆的自众人面前而过,得意洋洋的向众人挥手,就像打了胜仗一般。倒是那名妩媚的男子,却落落大方,微笑间狐气逼人。众人看的恶寒,急忙偏过了头去。
拉着安碧如的手踏进账房,二人一前一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帐篷里响起急声尖叫:“啊——你,你是谁,进窝老攻的帐篷干什么?!”
林晚荣抬头望去,只见玉伽瞪大了眼睛,惊骇而又茫然的望着自己,仿佛眨眼之间就不认识他了。
“怎么?见了帅哥就不认识了?!”林晚荣哈哈大笑,抚摸着刮得铁青的脸颊,得意洋洋道:“玉伽小姐,你看仔细点,我是谁?!嘿嘿!”
安碧如为他修理了胡须虬髯、绑扎了乱发、洗净了脸颊,再不复深入草原以来的那副邋遢模样,整个面貌可谓焕然一新。夜色深沉,初时踏入帐篷,月牙儿吃惊之下,竟然没有认出他来。待到听清他声音,又仔细打量他面孔,玉伽这才小心翼翼开口:“你,你是窝老攻?!”
“哎呀——”屁股上传来的酸痛,顿叫林晚荣疼的跳了起来。
看他龇牙咧嘴疼痛难忍的模样,玉伽顿时惊道:“窝老攻,你怎么了?!”
不用看也知道,屁股上最起码扎了十根冰凉的银针。林晚荣倒抽了口凉气,这安姐姐的手段,简单粗暴,对我真是有用之极。他哈哈干笑了两声:“那个,玉伽姑娘,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的华语名字吧,我叫林三,你应该听过的。要不,叫我林将军,林大人也行,叫流寇我也认了。至于其他的名字,暂时不要叫了吧,哈哈。”
月牙儿不解的看他一眼:“窝老攻,为什么不能叫了?!我还是觉得你的突厥名字比较有特点,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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