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宫了,可白承意透过车窗,还是再一次津津有味地看着窗外的街景和行人。宫外的世界对于小皇帝来说,到处都透着新奇,他好奇地寻找着宫里宫外的不同之处,最后发现,两个世界没有一处是相同的,连人都是不一样的。
安锦绣没有儿子的好奇心,她坐在自己的车驾里,车窗帘低垂着,不用那道宫墙了,只一个车厢,就将安锦绣跟外面的世界分隔了开来。
“前面就是贤王府了,”袁义在一行人快要到白承泽府上的时候,在车窗外小声跟安锦绣说了一句。
“有贤王府的人来接吗?”安锦绣坐在车中问道。
袁义往前方又张望了一眼,跟安锦绣说:“没有看到贤王府的人。”
“看来白承泽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安锦绣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袁义说道,圣驾一路行来这么大的动静,白承泽会不知道?“戏演得这么假,谁看?”袁义跟安锦绣说:“贤王府的人都死了不成?”
安锦绣在车中笑了一声,说:“真是这样就好了。”
白承意从御舆上下来的时候,贤王府的门前已经跪了一大片的人,但这些人里没有白承泽。
几个大内侍卫把白承意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
白承意抬头看看眼前的贤王府,贤王府的门头修建得很高大,人站在门前,仰头看的时候,会有一种阳光都被这门头遮住的感觉。不过看惯了宫里的殿堂楼阁,白承意看了贤王府的门头后,只是眯了一下眼睛,跟走到自己跟前的安锦绣说:“母后,五哥家的大门修得挺高啊。”
安锦绣看看眼前的台阶,阶两旁的两尊张牙舞爪的石狮,阶上宽阔的门廊,红漆的大门,高耸的围墙。白承泽的府邸跟前世里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包括正从门里走出来的那个人,都跟前世里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只是这会儿看人看物的心境不同了,前世里的心情有多欢喜,安锦绣这会儿的心情就有多漠然。
白承泽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虑,快步走下了台阶后,白承泽就要给白承意行礼。
白承意却道:“这又不是在宫里,五哥免礼吧。”
白承泽没再给白承意行君臣大礼,只是冲白承意一躬身,跟白承意道:“圣上和太后娘娘大驾光临,臣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白承意不大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五哥会惶恐,问了白承泽一句。
白承泽说:“圣上可是九五之尊啊。”
白承意看向了安锦绣,他还是不明白,他是九五之尊,跟他到白承泽这里来探病有什么联系吗?
安锦绣说:“贤王爷就不要说客套话了,圣上与哀家是来探望七王的。”
白承泽说:“怎么能劳烦圣上和太后娘娘出宫呢?”
“没有办法,”安锦绣说:“圣上担心七王,哀家想着与其让圣上在宫里干着急,我们不如来看看七王,听人说的,总不如看的妥当。”
白承泽低声道:“是下官的手下蠢笨,连传话都传不好。”
安锦绣牵着白承意的手往台阶上走,跟白承泽道:“是啊,这么不会办事的奴才,贤王还留着何用?”
“太后娘娘说的是,”白承泽跟在了大内侍卫们的身边,应声道:“下官一会儿就处置了他们。”
“是要杀了他们吗?”白承意问安锦绣。
“贤王爷的奴才,还是王爷看着办吧,”安锦绣扭头看一眼白承泽,说:“哀家怎么能在这里发号施令?再没见识,哀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周遭的人听着安锦绣和白承泽的对话,都是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安锦绣的咄咄逼人在白承泽的预料之中,白承泽看一眼还是懵懵懂懂的白承意,跟安锦绣道:“太后娘娘如今垂帘听政,下官府上的奴才也都是太后娘娘的奴才,太后娘娘若想要他们的命,尽管拿去就是。”
安锦绣抬手一指白登,道:“最后一个去宫里传话的人,不就是他吗?王爷舍得?”
白登吓得一哆嗦。
白承泽这才微皱一下眉头,安锦绣这是不想在人前装贤淑温良了。
白承意晃一下安锦绣的手,说:“母后,你真要杀这个奴才吗?”
安锦绣停在台阶上看着白登。
白登往台阶上一跪,跟安锦绣说:“奴才该死。”
白承泽说:“太后娘娘想要这奴才的命,下官还是那句话,尽管拿去就是。”
安锦绣说:“那白大管家,你就找个地方结果了自己吧。”
白登在台阶上抖做了一团,不敢说话,只能拼命地冲安锦绣磕头。
“来人,”白承泽下令道:“把白登拖下去处置了。”
“王爷!”白登抬头冲白承泽惨叫了一声,白登是怎么也不敢想,今天会是他的死期。
白承意往安锦绣的身后缩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