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培云洛,那他们云家就是这位太后娘娘,为现在还年幼的庆宗皇帝所找的肱骨之臣了,云家的日后必定更上层楼。
“快些长成一个男儿丈夫吧,”安锦绣又看着云洛道:“哀家等着云小将军你建功立业的那一天。”
“是!”云洛应声的声音很高,对着安锦绣的笑容更加的欣喜。
“袁义,”安锦绣喊了一声袁义。
袁义把一个雕花的木箱送到了云洛的跟前。
“这是?”云苏问安锦绣道。
“这是在永康城外的北蛮军营里发现的盔甲,”安锦绣跟云洛道:“上面有北蛮王族的标记,现在你是这盔甲的主人了。”
云洛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箱中的盔甲纯银制成,甲片用金钱串起,前后两面护心镜明亮鉴人,被阳光照耀之后,光芒耀眼,
“明光甲!”云洛高兴道。
“好生用它,”安锦绣微笑道:“小将军千万不可让哀家失望。”
云洛用力地一点头。
前世里那个转眼之间就背负了血海深仇的少年人,跟面前的这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人重叠不到一起,安锦绣笑着也冲云洛一点头,道:“跟你父亲去吧。”
车窗帘放下,马车又往前行去。
云洛站在官道旁,看着愈行愈远的车驾,低头再看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明光甲,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走吧,”云苏跟儿子道。他们跟归朝的大军再行十里路,就要分道扬镳了。
云洛跟在父亲的身后,突然就道:“父亲,一年之后,儿子会去哪里?”
云苏背对着小儿子道:“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去哪里,也要看你的本事如何。”
云洛说:“父亲怕我的本事不够?”
云苏说:“这是太后娘娘给我们云家的恩典,你真以为是你的本事入了太后娘娘的眼了?”
云洛的神情又有点失落了,低头跟着云苏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又小声跟云苏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太后娘娘的厚望。”
云苏嗯了一声。
云洛又道:“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如太后娘娘那样的女人!”
云苏这下子脚步一踉跄,回头再看儿子时,神情愕然。
云洛给自己打气一般地点了一下头。
“乳臭未干的小子,”云苏在儿子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小声道:“作死吗?!”
云洛手里抱着装明光甲的木箱,没办法空出手来抱头,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云苏。
云苏叹口气,又往前走去。找一个像安锦绣那样的女人?他的这个儿子还真敢想,这样厉害的女人进了家门,他云家供得起这样的“真佛”吗?天下的女人若都是安锦绣这样的,那男人们就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今生不同于前世,坐在车厢里的安锦绣却在想着,白承泽没有成皇,云苏父子没有被斩杀在京城的刑场之上,那她与上官勇,也绝不会是她站在黄泉的望乡台上,看着他为自己烧一捧纸线和一根红绳的下场。
云苏带着龙卫大营回自己的驻军地之后,大军星夜兼程,一路往南行去。
等大军进了京畿之地,天气已经入秋。
安锦绣从离京前来迎她的吉和的嘴里,听到了安太师与周孝忠在她离京之后,在朝中是如何恶斗几番的。
“有几次,圣上都哭了,”吉和跟安锦绣道:“奴才看周相和太师的样子,都是想要生吃了对方的样子。”
安锦绣道:“圣上如今更愿意听谁的话?”
吉和愣了一下,他以为安锦绣会先心疼儿子,没想到安锦绣最先关心的是这个。
“说话,”安锦绣催了吉和一句。
吉和说:“这个奴才看不大出来,有的时候圣上跟太师亲近,可有的时候,圣上又喜欢跟周相说话。”
“有的时候,”安锦绣说:“具体是什么时候,你跟哀家说说。”
吉和想了想,说:“太后娘娘,周相请圣上读书的时候,圣上一定会去跟太师亲近,这样太师会给圣上撑腰,而周相就不大敢再跟圣上说读书的事了。在朝政上,太后娘娘,依奴才看,圣上倒是信周相的时候多。”
安锦绣“啪”地一拍桌案。
吉和吓了一跳。
“圣上倒是聪明,”安锦绣冷声道。
吉和试探着看了安锦绣一眼,说:“太后娘娘,圣上毕竟还小。”
“当了圣上,他就不是小孩子了,”安锦绣想到白承意不爱读书,头一下子就疼,不读书如何明事理?一国之君连事理都不明,如何治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