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安太师要比袁义懂得多,袁义只是有些不明白,安太师跟他说这些话做什么,这些都是可以当着安锦绣的面说的话,难道这些话还要他代为转达吗?
“你跟着你主子进宫后,也要学会用钱买人。安太师随后说道:“你们在宫里,指望宫外的人,还不如指望就在身边的人帮忙。袁义,钱买不来忠心,可是可以买来人手和消息。”
袁义这下子明白了,安太师这是在教自己入宫之后,如何才能帮安锦绣站稳脚跟。
“有些人你给的钱多了,他为你做的事越多,就越无法抽身,久而久之这种人就成了自己人。”安太师说道:“你进宫之后,不要想着要在宫里找出什么好人来,因为宫里手中但凡有点权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袁义说:“宫里就没有老实人了?”
“有。”安太师道:“只是老实人出不了头,你要他何用?”
“至少多一双眼睛吧?”袁义说道:“这样的人一点用处也没有吗?”
“你若是在宫里什么人都想收买,那你就什么人也收买不过来。”安太师教袁义道:“你主子生下了皇儿,进宫之后会招人恨的,你要小心从事,不要让人抓住把柄。钱不是问题,我会给,只是你们要用好。”
“奴才受教了。”袁义道:“奴才会小心从事的。”
“那个夭桃的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安太师教完了袁义,又把话题转回到了夭桃的身上。
袁义说:“奴才把她埋了。”
“埋了?”安太师摇头道:“这女子的身份特殊,若是日后有人翻出这笔旧帐,你们怎么办?这女子的尸体不能留,我不管你把她埋在哪里了,挖出来烧了。”
袁义说:“什么人会翻一个下奴的旧帐?”
“你不管会是什么人。”安太师道:“夭桃就是你主子的错处,不能让这个错处有证据留下来。进了宫后,你记住,若是要杀人,凶手只能是别人,若是无人来担这个罪名,就一定要毁尸灭迹。”
世宗在庵堂里守了一夜,安太师也不能走,就守着自己的小外孙过了一夜。
袁义心里挂念着紫鸳,可还是先跑到厨房里,给安元志找了些吃的,一路偷偷摸摸地跑到地窑。
安元志在地窑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天虽不热,可是夭桃的尸体已经有了臭味,安元志不怕死人,可是怕闻这种味道。
袁义看了一眼被安元志用被单盖上了的尸体,若无其事地拿米汤喂夭桃所生的小皇子吃。
“我吃不下。”安元志把袁义放在了他手上的馒头扔到了床上,说:“这地窑里都臭得不能呆人了!”
“圣上还没有走。”袁义说:“你还得再等一个晚上。”
“我是不是得等到这女人的尸体化成白骨后再走啊?”安元志冲袁义发火道:“我趁着天黑出去不行吗?袁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腿上有伤。”袁义也不抬眼看安元志,只是动作熟练地喂着孩子,跟安元志说:“还是不要冒险了。”
“那我们把这尸体埋了吧,你没看见苍蝇乱飞吗?”安元志缓和了语气说道:“我看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袁义这才又看了那边的尸体一眼,说:“我以前还吃过死人肉,这点味道不算什么。”
袁义很少跟安元志说起他的过去,他这一说,安元志好奇了,说:“真的?死人肉什么味道?”
这人不是应该问自己为什么要吃死人肉吗?袁义抬眼看了安元志一眼,安五少爷的脑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听说人肉是酸的,是不是真的?”安元志问道。
袁义不知是怎么想的,跟安元志说:“那里就有死人,你可以去尝尝。”
一个向来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人,突然间就变了态度,就算是安元志这种情感不算细腻的人也是愣怔住了,半天才问袁义道:“你生气了?”
“主子到现在还没有醒。”袁义说:“你就不要再闹出事来了,吃些东西,味道再难闻,你也忍一忍。”
安元志拿过馒头啃了一口,跟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共处一室,还得吃东西填饱肚子,这滋味安元志尝过这一回后,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回了。
“恶心就喝点水。”袁义把水壶塞到了安元志的手上,“太师也在庵堂,我感觉他想帮主子了。”
安元志哂笑,“安锦颜生不出儿子来,我父亲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你不回去,将军会不会着急?”
“他会以为我在安府里。”安元志说:“我要把这个孩子抱回去给他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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