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约打着伞站在雨里发愣,一会儿想着自己该带着人往外排水了,一会儿想夭桃的发胖,不会是安锦绣嫌这女子太过漂亮,所以给夭桃下药了吧?想想又觉得安锦绣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嘴里还带着饭团子的米香,韩约又走神地想,现在紫鸳总算是不讨厌自己了,咧嘴刚一笑,又想到安锦绣今天差点流产,就又笑不出来了。幸亏韩约的脸被伞遮着,不然被人看到韩约这副忽喜忽忧,忽又纠结的表情,多半的人会认为韩约已经疯了。
三更天的时候,雨不但没停,反而开始电闪雷鸣,忧人的清梦。
雷声从天空传来下的时候,安锦绣依偎进了世宗的怀里。睡梦中的人,分不清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只是本能地想找个依靠。
“没事。”世宗小心地搂住了安锦绣粗了许多的腰身,轻声道:“只是天在下雨,朕在呢。”
安锦绣只半睁了眼,看了看自己面对的胸膛后,又闭眼睡去了。
世宗用空出的左手抚着安锦绣的眉,硬是将安锦绣皱起的眉头抚弄平了,他看重的女人应该在他的怀里安睡直到天明,而不是于睡梦中还锁着眉头,一脸的忧愁。
中宫殿里,项氏皇后高烧之下,神智昏沉。这些日子于她而言,是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煎熬,项氏一族竟然在她这一代,走到了亡族的地步,怎么会这样?为了帮太子,她是背着世宗在军中广布势力,甚至还私建了一支只效忠于太子的军队,可这与项氏全无关系啊,若是想靠着娘家的势力,她又何必做这些事情?项氏这些年小心谨慎,就是怕世宗疑他们站在了太子的身后,失了手中的兵权,没想到现在为了太子,不但要失兵权,连命都要没了?
皇后的脸烧得通红,宫人摸她的额头都烫手,可皇后却感觉冷,寒风透过皮肤,浸入骨头的冷。这个时候她想见世宗,什么尊严体面都不要了,皇后想求世宗饶过项氏,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交出这座中宫殿。只是世宗人呢?看着眼前人影绰绰,有宫人有太医,就是没有她要见的那个人。
“娘娘。”去庵堂请世宗回宫的赵公公跪在了皇后的床榻前。
“圣,圣上呢?”皇后问道,如今她也只关心这个。
“圣上明日一早就会回宫。”赵公公说道:“明日奴才就去请圣上过来。”
皇后一下子从床榻上半坐起身来,“圣上现在在哪里?!”
“娘娘。”一旁的太医忙道:“娘娘您现在不能动怒。”
“说啊!”皇后冲着赵公公大叫。病中之人,底气不足,所以皇后的叫声就显得尖锐而变调,似乎将嗓子叫破,让人听着害怕。
“圣上,在,在安氏庵堂。”赵公公结结巴巴地道。
“庵堂?”皇后坐在床榻上,身体不支,摇晃了几下后,便又倒下了。
“娘娘!”贴身伺候的宫人们纷纷惊叫起来。
“走开!”皇后赶走了过来看她的太医。
“娘娘您的身子要紧。”一个老嬷嬷出言劝皇后道:“有话,明日与圣上说也一样。”
“庵堂里的那个女人没让你见圣上?”皇后却不听劝,问赵公公道。
赵公公说:“回娘娘的话,庵堂里的那个也在病中。”
“是她拉着圣上,不让他回宫?”皇后的声音又尖锐起来,后宫里的女人跟她争,现在一个养在庵堂里的女人也要跟她争?
安锦颜带着人走进了皇后寝宫的外室,听见了皇后的这句话后,但停下来不走了。
赵公公不敢说世宗无情,也不清楚庵堂里的那个女人在世宗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所以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皇后却当赵公公的无言是承认了她方才的话,庵堂里的那个女人借病拉住了世宗。”她得了什么病?”皇后又问道。
“奴才不知。”赵公公说:“奴才就看见了吉和。”
“你。”皇后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没有见到圣上?”
“奴才该死。”赵公公给皇后磕着头道。
这些年看着世宗的身边美人不断,皇后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如灰一般,不会疼不会痛了,没想到在这一刻,她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又挖去了一块。
“娘娘。”就守在榻旁的老嬷嬷看到皇后流泪,心里也是难受,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劝慰皇后。当着皇后的面,说皇家自古无情?除非她不想活了。
皇后的眼泪流得快,消息的也快,几滴眼泪连头下的枕巾都没有浸湿。”去查。”皇后声音冷硬地对左右道:“去查那个女人得了什么病,本宫现在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是。”几个宫人太监一起应声道。
安锦颜听到了皇后这话后,才迈步走进了内室。
“太子妃娘娘。”内室里的人看见安锦颜,忙都给安锦颜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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