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录音器自动关闭。
林悦尔紧紧抓着,眼泪再也止不住。
很辛酸,也很心痛,说不清是为谁。
为素未谋面的外公?还是为风光一时的林家?再不然,是为了母亲?或者,是薄荷,是顾忘川,还是……她自己。
不知何时,顾夕岑来到了她身边,温润如玉的眸,怜惜的望着她。
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似的伸手轻轻拍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林悦尔抓紧他,闭上眼睛,咬紧唇。
这个怀抱,具有魔力,仿佛能够摈弃一切繁乱,只要待在这里,这就是全世界最安宁的地方,为她遮风挡雨,躲避痛苦。
“夕岑,她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她如此脆弱,不堪一击,让顾夕岑着实心疼不已。
他怜惜的抚过她泪湿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温柔一笑,“不会,除非是我死。”
“傻瓜!谁让你发这种誓了?”林悦尔反应很强烈,越是在乎,就越苛刻,哪怕只是他随口说说,她都不喜欢!
顾夕岑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懒洋洋的抱着她说,“那么怕我早死,那就嫁给我好了。”
林悦尔一怔,眉头蹙了下,垂下眼眸,只是偎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两人相爱是一回事,结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悦尔始终记得,她曾经嫁给过他大哥……
顾夕岑眼眸轻阖着,低头看她,尽管胸口有点闷闷的,可是,却仍是笑着说,“我有的是时间,我会等你做准备好的。”
知道他又一次包容了自己,林悦尔收紧手臂,低声说,“对不起。”
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为这点小事,不必跟我道歉,我能等的。”
内心满满都是感动,无以复加。
她贪恋的闭上眼睛,嘴角一抹恬静的微笑,安心享受着他的怀抱。
就在这时,顾夕岑眉头一拧,伸手摸过鼻子,掌心又是鲜红一片。他一挑眉,马上用手掩了住,轻轻推开她,“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便大步离开。
林悦尔眨巴眨巴眸子,也没多想,便又拿起了那份配方,仔细看着每一种原料和制作的步骤。能够明显看出,上面有后人书写过的痕迹,她猜是外公。
顾夕岑大步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将脸上的血洗净,可是,鼻血却根本没有止住,整个水池里的水都快要被染红了。
他皱紧眉头,又用纸捂住,好半天才将鼻血止住。
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清眸一点点眯紧,变得愈发沉甸甸的……
第二天,顾夕岑接到了花姨的电话,得知爷爷住进了医院,他立即赶了过去。
看到病床上脸色腊黄的爷爷,仿佛瞬间又苍老了许多。他紧锁眉头,虽然全身无力,却依旧中气十足,“我都说我没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干嘛?下午就给我办出院手续,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想死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