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老太退后两步,坐在地上,她也怕了。
刘氏带着怨气走的,会化身厉鬼,不带走几个李家人,决计不能罢休。
“娘,你让我回娘家吧。”
林氏呜呜地痛哭失声,她是真的害怕,每天都在心惊胆寒,家里即便是没爹娘,她自己一个人关门过日子,也比在这夜夜睁着眼到天亮好。
众人围在一起,商讨如何整治厉鬼,李金琥趁着混乱,溜进门,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黄纸做的信封。
“姐,我找到的,这是娘给你留下的。”
李金琥含着眼泪,说起阮氏临死前的嘱咐,等她闭上眼睛之后,再把信给他姐。
“小弟,爹娘都不在了,你还有我啊。”
李海棠蹲下身子,安抚李金琥。一直以来,小弟都是聪明机灵的,很少哭闹,这次大概是实在挺不住了。
哭出来也好,憋在心里更难过。李海棠不晓得李大河是什么心态,弄出个姜氏和一对子女,是老实人不甘心的报复,还是别的。
李海棠不喜欢老实人,前世在医院忙忙碌碌,忙到没时间谈恋爱,只能靠相亲。
有同事给她介绍男友,开场白通常都是,“这人老实本分。”
李海棠一听,当即就没有任何见面的冲动了,一般这么说,可能除了老实本分,再无任何优点。
李金琥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干净透明,就那么看着自己,李海棠也我没耽误,当即拆开信。
“海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已经不在了。关于你的身世,别怪你娘,也不要怪你的生父,李大河不是你的亲爹。”
信上的字迹娟秀,李海棠脑中马上出现娘亲的相貌,柔柔弱弱,笑不露齿,浑身上下,充满贵气,这样的妇人,注定无法和小村子融合在一起。
信中开门布公,坦诚李海棠的身份,关于她的亲爹,并不是传闻那样,阮氏跟着个落魄的穷书生私奔,跑到北地,有惨遭抛弃。
“你爹爹有自己的苦衷,不要怪他,他承担的责任,比我更多。”
信中,阮氏没有阐明身份,却告诉李海棠,她总有一天会知道。不要和李家人一般见识,也不要争夺李大河留下的田地和屋子。
“我和李大河只是拜堂,却不是夫妻,迫不得已,为了掩饰身份,搭伙过日子。”
阮氏提起一件事,也是她痛心到抑郁而终的原因。十年以前,李大河出门做工,喝多了酒,回家之后,无论阮氏如何反抗,他都不顾,直接强了她。
阮氏本想投缳,那会儿李海棠才五岁,如果把人留在李家,以李老太太的脾性,说不得要受尽欺凌,她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吞。
那之后,李大河就去边城干活,很少回家,二人见面,为避免尴尬,都是不声不响的。
也只有那一次,阮氏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生下李金琥。
信中的信息量太大,也就是说,李大河和阮氏,是契约婚姻,应该达到某种共识,而李大河并没遵守约定。她自己不是野种,但是小弟是李大河的儿子,还是奸生子,这个现实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