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物,多少女眷恭维,早就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毛病,没想到此次被夺了封号,她都觉得没脸再回去了,尤其周鸿出现的恰到好处,直恨不得立刻
成亲,也好远远跟着周鸿去东南。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一路,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大约人在困境之时,总容易异想天开,她又是个激烈的性子,纵然周鸿救下她之后一言未发便离开了,她心中还是觉得他天性如此沉默,也并不放在心上。有了萧玉的软磨硬泡,靖江王妃才派了看重的管事借致谢一事上门来暗中相看周鸿,果然见他英姿不凡,长年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气度与京中纨绔截然不同,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只回去向靖江王妃
禀报的时候还有一二分迟疑:“周少将军固然年少有为,只是……小的提起他相救小姐一事,他倒好似记得不太清楚。”如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般,靖江王妃也有个毛病,自己家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好,更何况萧玉的容貌确实出挑,她就更觉得自己女儿千好万好了。至于被圣人夺了封号,那也是因为淮阳王恃宠而骄,不
过是父荫,又幸得与今上血缘近,无理取闹还杀了萧玉的坐骑,可不是骄横跋扈嘛。
只不过靖江王敢怒不敢言,若拼圣宠连皇子也不敢与淮阳王比肩,更何况靖江王,只能老实听训,吃了这个哑巴亏。
王妃就根本想不到另外一种可能,譬如周鸿对萧玉的容貌根本毫无印象。“他或许脸皮薄,又顾忌着玉儿的名声,不想让外面知道玉儿才被夺了封号就在街上纵马,这才有意不肯承认,倒是他一片好心了。听说周少将军父母都在东南,不过虞阁老倒是他亲外祖,不如过两日等圣
上万圣节,倒可让王爷在席间暗中提一提。”
靖江王妃对女儿的婚事可谓操碎了心,好容易转移目标,且周鸿虽无可继承的王爵却有战功,越想心里就越欢喜,又向靖江王提起此事。
靖江王半信半疑,无奈架不住妻女两方磨缠,直等圣人万寿节上大宴群臣,他频频朝着周鸿打量,果见他气宇轩昂,心中更添了喜爱之意。以前他将周鸿,并无别的念头,如今再看却是以未来岳丈看女婿的心态,顿时越看越喜欢。直等席间圣人去更衣,殿中大臣三五成群互相走动敬酒,他也凑到了虞阁老旁边,向他敬酒:“虞阁老为圣人所倚
重,本王敬阁老一杯。”
虞阁老在朝中地位举重若轻,相比起远在封地的靖江王,他却算得天子近臣:“靖江王言重了,不敢不敢!”两个各饮了三杯,虞阁老心中还在奇怪,以往与靖江王也并无来往,他今儿凑过到,到底是有事相求还是只是扯闲篇,正在心里胡思乱想,靖江王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话题往周鸿身上扯:“虞阁老家中孙儿辈
众多,都是少年俊杰,倒让本王好生羡慕。”
虞阁老嗅觉灵敏,从这句话里已经有了不好的联想:难道靖江王是想为老夫的孙儿辈做媒?
不然好端端赞人家孙儿辈做什么?
况且靖江王的女儿前几天刚刚才大出风头,朝中热度未退,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忽视。
“靖江王哪里的话,老臣家中孙辈顽劣,竟没有个能拿得出手的。”
靖江王就好像跟他抬杠一般,非要证明虞阁老孙辈杰出:“阁老何必如此自谦,府上外孙周迁客可不正是年少俊杰?谁人不知周少将军战功赫赫?”
虞阁老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想将他的亲闺女往阁老府上塞,夸夸他的外孙子倒也没什么。况且周鸿父母远在东南水军营,靖江王是知道的,定然不是与婚事有关了。他不由放松了下来,笑道:“说起鸿儿,倒也算是老臣这些孙儿辈里出众的。”虞阁老的目光在席间被淮阳王堵着灌酒的周鸿身上扫过,见那边坐着了好几位年轻的皇子世子们,正热闹的起哄喝酒,顿时颇
感欣慰:这孩子倒是长大了,知道跟方方面面打好关系了。
三年前回来还颇为耐烦应酬呢。
哪知道,紧跟着耳边就响起靖江王一句话:“听说周少将军尚无婚配,本王膝下有一爱女,年纪倒与周少将军堪堪相配。”
虞阁老还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真没想到靖江王竟然看中了周鸿。他垂下眼皮掩住了眸中波澜:“靖江王说笑了,鸿儿婚事老夫可做不了主,那得问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