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但必须能换来更大的回报,李静宜既然没有跟荣家再往来的心思了,那撕破了脸反而绝了以后被人算计的可能。
“瑞和县主的官司,自然要在珠洲府里审,由本钦差亲自审!”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愣头青啊,将来安国侯来了,不会怨皇帝的小舅子,不舍得怨自己的女儿,但有可能责怪她这个“长辈”不从旁提醒,再者王氏也实在不忍心李静宜凭着一时的激愤做错了事,“侯爷,县主还年轻,就算要跟荣家义绝,可是大家好和好散便是了,”
王氏顿了顿,她实在不指望这些大老爷们儿能想的多长远了,“县主就算是回了京城,也不能一个人过后半生吧?”
原本被夫家设计谋害以至归家,大家可以说声可怜,但是闹到公堂之上,即使是大获全胜,讨回了公道,以后只好人家续弦也不敢找这样的了,李静宜才二十岁,难道以后的大好年华要一个人过?
“我明白姨母在担心什么,”李静宜上前携了王氏的手,“可是姨母觉得,经此一事,我还有会有再为人妇的想法么?”
“可,”这世上女子哪有不嫁人的?王氏张张嘴,但看到李静宜坚定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云驰确实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王氏这么一说,也有些迟疑了,“若是这样,那咱们就要换个作法儿了,”他虽然有心借着李静宜的事将荣家给搅混了,可是却不能牺牲了李静宜的后半生。
李静宜可没有王氏那么多的想法,她是铁了心不再嫁了,既不再嫁,那什么温良贤淑的名声要来何用?
她有家世,有嫁妆,头上顶着个瑞和县主的名头,娘家还没有兄弟给她脸色看,就算是李氏族人,等闲也不会找到她的头上来,再嫁难道还能比在荣家头两年的日子过的还安闲?
“不必了,钦差大人既接了我的状子,就得断了我的官司,难不成真要将一众人犯带回京城?”李静宜揶揄了云驰一句,挺直脊背,“鱼书,你去大门处跟胡夫人说一声,大家在公堂上见!”
“公堂上见?”荣岚惊讶的睁大眼睛,“她抽什么疯?你给我回去问问李静宜,她是不是不要脸了?”
鱼书冲荣岚翻了个白眼儿,“县主就是这么吩咐的,你爱听不听,我不是你的奴婢,也轮不着你来支使我,”
说完连多看一眼荣岚都不乐意,扭身进了芳园的大门。
“岚儿,这,”
胡氏还是挺高兴听到这样的结果的,李静宜要上公堂,这是要将荣家的脸往地上踩啊,她不要脸,荣家还要呢,“咱们回去跟你爹说吧,”荣海是绝对不会答应她们跟李静宜对簿公堂的。
“娘还相信李静宜的话?”荣岚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胡氏,“我不是跟你说过么,这世上就没有女告男的,她再是什么县主娘娘,也不敢!”县主上头还有郡主跟公主呢,李静宜算什么?如果隆武帝真的看重这个外甥女的话,一个郡主又能费什么事?为什么只给个连封地都没有空头县主?
李静宜现在正在养病,这个时候她一定跟她们折腾不起,现在说什么过堂,不过是嫌荣家认错没有诚意,逼他们一逼罢了,要是当真就成傻瓜了。
换个角度想想,这也充分说明李静宜并没有打算真的跟荣家翻脸,她也不打算将此事一直拖下去,闹大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荣岚叹了口气,走到守门的兵士跟前,“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再去通传一声,就说在去公堂之前,我想跟县主谈谈,”
“跟我谈?”李静宜无声而笑,“不必了,该说的话前几日我们已经都说完了,还有什么没说的,等到公堂上再说也不迟。”
“岚儿,咱们走吧,”这可是七月天,珠洲又热的很,就算是在树荫下站着,胡氏也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娘可再也站不住了。”
求了几次,李静宜都不肯见,胡氏最后的一点儿耐性已经被磨光了。
荣岚正瞟见云驰领着一群人从芳园里出来,正从亲卫手中接过缰绳准备上马,“娘你不是站不动了么?快晕!”
“晕,呃,”装病卖痴这个胡氏最擅长,当即眼一闭腿一软就向身边的丫鬟歪过去。
“娘,娘,来人啊,快来人啊,”等胡氏跌倒在地,荣岚才发现母亲晕倒了,“快来人啊,我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