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还说,今年的春闱,有两个年轻人必能入前三甲。”
“噢?”
石民威此人,饱读诗书,眼界颇高,能让他看好的人,必是有着过人之处的。
青莞随口道:“是谁家的公子?”
“石师爷说,头一位便是蒋府的六爷,此子学富五车,融贯古今,一手文章做得锦绣无比,是状元之才。其次则是位寒门学子。”
青莞豁然明了。怪不得郡主打蒋府的主意,原是为了这个人。书读得这么好,与吴雁玲倒也般配。
她想了想道:“蒋家六爷不稀奇,寒门中能出高材,必是十年苦读,这样的人倒也难得。对了,二姐的未婚夫今年是不是也要下场?”
月娘嗔看了小姐一眼,清脆道,“可不是吗,奴婢听说二小姐这两日常往太太的小佛堂去,一定是在求菩萨保佑。”
青莞忽然站起来,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默然半响后,突然出声,“月娘,你还得出府一趟。”
“什么事?”月娘不明就里。
“让陈平这几日跟着梁希,直到春闱结束。”
“梁希是谁啊?”
“忠通伯府庶的四子,二姐的未婚夫。”
原来是他。月娘一拍额头,脸上越发称奇道:“小姐,跟着他做什么,跟咱们也没甚干系。”
青莞似笑非笑道:“二姐求菩萨保佑,我就替菩萨应下。”
月娘想着那府里的形情,一拍额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姐,奴婢这就去。”
“避着些人。”
“小姐放心。”
顾二爷看着哭哭渧渧的大嫂,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里。
这个赵华阳,竟然敢拿两位少爷的前程做威胁,简直是个蠢妇,她……竟然胆大至此,眼睛里还有谁?
“二弟啊,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你侄儿有脸,也是二弟你有脸,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大嫂,华阳她……”顾二爷试着说合一下。
“二弟,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她连你都敢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的?”
顾二爷难堪的摸了摸脸上的伤疤,不自在道:“大嫂,这不是一码事啊!”“什么不是一码事,就是一码事。二弟啊,要你大哥在家,这事大嫂肯定不来求你,你大哥怎么说也是个三品,老齐王爷说不上话,瑞王那头也是能言语一两句话,偏偏他这个死人这会往军中去了……我的
两个苦命的儿啊……”
周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连妆都冲花了。
大哥往军中去是受他所累,这事他要真的放手不管,大哥回来如何交待啊。想至此,顾二爷怒而起身,道:“反了天了,看我如何收拾她。”
“二弟啊,这就对了。二弟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爬到头发尖啊!”周氏双手叉腰。
这话无异于指着顾二爷的鼻子,骂他窝囊废一个。
“……”顾二爷又羞又臊。
“要我说啊,二弟拿出几分厉害来,那女人若是不听,大嘴巴直接煽过去,用力煽,她就老实了。”
“……”顾二言无言以对。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煽顾华阳,万一那泼妇再一巴掌上来……
“二弟,你不会是怕了吧?”周氏心中冷笑。
顾二爷用力的呼吸两下,甩袖而去。
周氏看着她的背影,磨了磨后糟牙,心道这男人还真是个窝囊废啊!
老齐王府里。
华阳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老太妃甩起手中的帕子,砸到女儿脸上,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哭什么。”
“母亲,女儿这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
华阳挨了一记砸,也不气。老太妃从来都慈眉善目,这会骂她,必是气急了。
吴雁玲坐在一旁轻轻拭泪,娇美的面庞含着哀色,让人心下生怜。
老太妃胸口一痛,把她搂进怀里,怒道:“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的儿啊,你放心,祖母虽然老了,却也容不得别人糟践你。”
“求外祖母怜惜。”吴雁玲红唇轻吐。
老太妃拍着她的后背,感叹道:“先安心住下,这一回,我必要让那顾松涛跪地求饶,让顾家摆宴设酒,求你们回去。”老太妃一字一句咬出口。
摆宴设酒?华阳惊住了。
京城高门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出嫁女在婆家受了委屈,告到娘家,娘家父母兄弟出面和婆家交涉,若是婆家重视,就会摆宴设酒请娘家人。
意在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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