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自己本族的语言反正也没什么好的,还是方块字好看不是?
连朝鲜举国上下都是说汉话写汉字,完颜宏觉得锡伯族这么干也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行汉法就让人很纠结了。
别的不说,自己这族长的权利跟汉法有冲突的时候咋整?谁说了算?
崇祯皇帝看着完颜宏在那里纠结,想了想之后开口道:“扈国公可知道秦良玉秦将军?”
完颜宏点头道:“臣听说过秦将军的威名,白杆精兵,便是建奴也要避其锋芒。”
崇祯皇帝道:“秦将军便是我大明的土司,只是世代效忠大明,与大明百姓又有何异?
而且,朕在这里可以向扈国公允诺,改土归流之后,辽东土司头人便是扈国公,族中之事亦由扈国公决定,如何?
现在锡伯族年年有骑兵轮换入卫京师,朕可是把锡伯族百姓当成了大明百姓来看的。”
完颜宏根本就跟不上崇祯皇帝的思维,太他娘的跳了。
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但是总体的意思,完颜宏算是弄明白了。
自己这个便宜女婿的意思就是锡伯族跟秦良玉一般的成为土司,说汉话行汉法,但是自己还是锡伯族的老大,有事儿自己说了算。
然后么,就是一堆的好处了。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毒丸外边裹着糖,吃不吃的都是问题。
就这么半天的功夫,自己也算是摸着了一点这个便宜女婿的底——心狠手辣脸皮厚,什么事儿无下限无节操他干什么。
依着这种货色的性子,以后这土司早晚也得凉,不彻底弄成大明普通的州县估计他就不算完。
但是这颗带糖的毒丸上面毕竟是有糖的。
只要接受了这个条件,以后锡伯族的日子可就好过很多了。
至于建奴,明显着都要凉了,现在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完颜宏越想就越纠结,答应不答应都是个问题。
崇祯皇帝看着完颜宏一脸纠结的模样,笑道:“罢了罢了,扈国公可以慢慢想嘛,不如先去见见玉卓如何?”
完颜宏闻言,也不再纠结,笑道:“是,就依陛下。”
等到了完颜玉卓所在的宫殿之后,崇祯皇帝便找了个借口闪人——早就跟完颜玉卓说过自己的想法的崇祯皇帝相信完颜玉卓会帮自己把便宜老丈人说动的。
完颜宏看着完颜玉卓所在的宫殿,笑道:“现在可还怨恨爹爹把你嫁给大明皇帝?”
完颜玉卓俏脸一红,佯怒道:“怎么不恨?如今女儿却是想要连见阿爹和族人们一面都困难的很?
你看看皇后娘娘和其他的贵人们,经常能出宫去见见亲人,可是女儿又出宫去见谁来?”
完颜宏此时一拍脑袋,才想到自己原本打算是跟崇祯皇帝要求内附,结果让崇祯皇帝一通乱七八糟的事儿给弄的忘了!
而且崇祯皇帝给的要求也很让人为难,内附还是改土归流?
头疼的完颜宏呵呵笑道:“行啦行啦,别跟阿爹演戏啦。知道你过的好,阿爹就放下心来了,对于你阿妈,也总算是有个交待了。”
听完颜宏提到了母亲,完颜玉卓的眼圈也是一红,却又强打起精神道:“爹爹这回怎么想着跑到大明来了?可别说是专程来看女儿的!”
完颜宏苦笑道:“原本还想着跟大明皇帝商量下内附的事儿,可是被陛下一番搅和,阿爹把这事儿给忘了。”
完颜玉卓满脸好奇的问道:“内附?在辽东不是挺好的么?”
完颜宏哼了一声道:“辽东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么?尤其是去年,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虽然说咱们锡伯族跟大明有着姻亲关系,得到的照顾也不算少,可是去年的白灾还是损失惨重。”
顿了顿,完颜宏又接着道:“和你一起长大的小棋儿去年嫁人生日,可是孩子却没能熬过去。”
完颜玉卓也是惊呼了一声。自己在这个宫殿里,便是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宫殿里面也是没有丝毫的寒意,而自己随着皇帝微服出宫的时候,看着大明的百姓也是一副不把大雪放在心上的样子。
谁知道辽东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完颜宏的话却没有说完,继续说道:“今年自打开了春,这天象也不太对劲,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二月下雨,可是三月里就能下雪。
再不请求内附,只怕这日子就越发的艰难了。”
完颜玉卓嗯了一声后,才红着眼圈道:“可是内附之后,阿爹就算还是族长,又怎么比得上在辽东自在?”
完颜宏哼了一声,盯着完颜玉卓道:“果真是女生外向!
可是阿爹不选择内附又能怎么样?就算是不如以前,也总比继续在关外苦挨,看着族人们受罪,一个个的冻死饿死要强的多吧?”
被揭破了心思的完颜玉卓嘿嘿一笑,却也不感觉尴尬,干脆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把话题挑明了说道:“阿爹,陛下说了,如果我生的是儿子,以后就是辽王,锡伯族就是他的亲兵。”
完颜宏闻言却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怀孕了?好!好!好!
再者说了,你生女儿才是最好的!阿爹知道大明的皇后生的是个女儿,你若是重了儿子,那以后有你的罪受!”
完颜玉卓却轻笑道:“阿爹放心罢,这事儿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女儿若是生了儿子,早早的便封了辽王,从此便绝了皇位的念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完颜宏却反问道:“辽王?你相信皇帝?”
完颜玉卓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的,而且这辽王跟其他的王爷们可不一样呢。”
完颜宏好奇的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儿的?”
完颜玉卓笑道:“辽王有兵啊。陛下说了,辽王不是现在的辽东之地的王,而是以锡伯部现在的地盘向北,越过了瑷珲之后,打下多大的地盘,就都是他的。”
完颜宏冷笑道:“傻女儿啊,过了瑷珲?那可是比辽东还要苦寒的地方,要来干什么?再大的地盘,没有人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