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着一次,只教我些皮毛,说是江湖的水太深,血气不足别趟进来。”欧阳云有些无奈。
“那他平日干嘛?”林木问道。
“练功,报仇。”欧阳云飞快速答道。
林木不解,村里人翻地种菜,引水灌田,只为全家几口人填饱肚子,过个好年,稍有些志气的人,搂起铺盖卷,带着老婆孩子进城打工,为了家人多吃几口肉,还从未听过真有人无聊地寻仇,练那花架子。
大雪纷飞,人心当苦,欧阳云飞轻轻地闭上眼睛,事与愿违,人不得志,但眼前却是那整个江湖,只是一边是条狗,另一边是条狼。
“传言曾经的江湖混沌黑暗,武者厮杀成风,混乱一片,直到二十年前,凌云楼突现江湖,楼主风清魔手持两把黄金斧,登上楼顶,凄然一笑,吐出二字“看斧”,砍尽多少痴儿梦,从此问鼎江湖,立下五道金贴,誓为江湖守规矩。我心向往!”欧阳云飞撕心裂肺地喊着。
“我不懂江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只觉得书上那些英雄动不动仰天大笑,吟诗作赋,一显风流倜傥,二显逍遥自在,时间都去快活了,要是天空中飘来一颗子弹能挺住吗?”林木说道。
“江湖事在江湖了,岂会在人间纠缠一番,况且真要做了那仗剑行侠,快意恩仇,风流一番的侠士,哪天挨了枪子也不枉此生,若是此生有幸与那老怪在凌云楼讨教几招,就是炸弹爆的我四脚朝天,尸骨无存我也觉得一生值了。”欧阳云飞憧憬着那一番江湖,那一片天地。
“有梦不闯,如何梦想成真,叫我说管他真假,寻它便是,即使翻过一万座大山,一万条江河,也在所不辞,我只怕你找了它,没了梦,又如何活下去。”林木笑道。
欧阳云飞两手抱成一团,造出一个雪球,用力砸在对面的墙壁上,雪球成扁状圆形,牢牢地停留在那里。
“既然是梦,不掉几层皮,不经淬炼一番,咋能轻易圆梦。听老师说,他曾与那风清魔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一面之缘,受教于两句话,便可脱胎换骨,武炼大增,但终究从此便不得再相见。”欧阳云飞为老师抱有遗憾,叹声说道。
“听你这么说来,这好像是梦,又不是梦,像是真的,比书里写的要精彩许多,他叫风清魔,却一心守正道,这样的神奇人物是该见上一面,我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找到他。”林木听着心里也满是好奇。
“师傅说凌云楼虽不知在何处,风清魔也居无定所,但凌云楼每十年出一次红榜,一次黑榜,红榜叫作英雄榜,黑榜叫作恶人榜,凡是上榜之人都可受教于他三招,求之不得。”欧阳云飞说的兴致勃勃,林木听着却万般缥缈,想不明白,便不再想。
林木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黑榜也教,红榜也教,真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物,你既然喜欢快意恩仇,我便送你一番快意恩仇,我干架从来当缩头乌龟,以前不想,今天不想,以后不想,打的过算我本事大,打不过我也得扛着,村里人叫我狼崽子,我偏要像狼一样叫给他们听。”
“你这是要?”欧阳云裳听到林木这么一说,似乎要带着欧阳云飞找那些人寻仇,可对方人多,手里又有家伙,哪里是二个人能摆平的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知道林木哪来的这份勇气,惊讶的同时,她转身望向欧阳云飞。
欧阳云飞猛地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林兄弟对脾气,说打便打,这快意恩仇我接下,江湖就在脚下,我欧阳云飞来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懂吗?”
欧阳云裳点了点头,心里紧巴巴地有些害怕。
林木说罢,纵身跳起,从一户人家的防盗窗上拽下两根钢筋,一人一根,二人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站在马路中央,望向前路。
“你肯定他们回来也走这条路吗?”欧阳云飞看到眼前,除了漂浮不定地雪花,根本没有人影。
“别看这是城里,老实说还没有我们山沟里道道多,兄弟莫急。”林木说完,隐约地看到两公里外,出现两束暗黄色的光芒。
欧阳云飞此时心血澎湃,手里紧紧握住钢筋,望着远处,有些迫不及待。
一会功夫,两辆皮卡停在二人面前,十几人冲下车,雪花在光照之下,龙腾蛇盘,漂亮至极,吼叫声,撕裂声交错在一起,悲壮绝情。
欧阳云裳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朝着二人的方向看去,二人身影极快,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对方任何悬念,手臂每次挥起,雪地中便多一名卷缩身子疼痛难忍的小伙。
随后,二人的伤势也愈加严重,衣服破烂不堪,溅满血渍,整个人却在此时越战越勇,越无所顾忌。
十分钟后,战斗结束,躺在地上的人们不停地叫痛,周围的雪地,一半已染成红色。
二人相视一笑,觉得好生痛快,欧阳云飞提起血肉模糊地手臂,两掌交叉并拢,宛如酒杯,朝着林木说道:“我敬漫天大雪,我敬你。”
林木效仿,二人干杯,又假装一饮而尽,随后雪地中传出一阵大笑。
发动机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林木二人向后看去,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已极快地速度向二人驶来,接近二人时,车轮突然调整方向,整个车身以二人为中心,在雪地中画出一个完整地圆圈。
林木二人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为这完美车技拍手叫绝,开始对驾车的人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