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错衣服也就算了,匆忙之下颜色款式都相近的衣服, 穿错也不稀奇, 可是被人抓了个现行,想装傻都不行, 这就叫人欲哭无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
景容手忙脚乱地跟罗吉把衣裳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还叫他怎么跟罗吉同路而行!
“里衣……”罗吉发现外衣换过来了, 却连里衣都是错的。
“我、我去洗脸。”景容打死也没脸再脱一回了。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脑子清醒清醒, 没想到这么做的结果是夜晚发生的事情越发清晰。
他攀着罗吉的肩膀,拼命喘-息, 罗吉灼热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肩颈,后来他又背对着罗吉, 任其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天爷啊,让他死了算了!
景容闭气,把脸埋在水里,却还是降不下脸上的温度。他感觉要从头烧到脚了, 这可如何是好?
罗吉站在门口,见景容用冷水洗脸,也是有些……想笑。其实他还是有一些窘迫的, 毕竟即便有想过与景容在一起却也没想到会这么早, 而且还是喝多了没有把持住才发生了那般亲密的事情。
纵然不后悔, 但想起夜里景容的反应, 罗吉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同时还有一股微妙的幸福感。
许久不曾有过的心情了。
罗吉缓步走过去, 轻轻拍了拍景容的背:“小心呛了水。”
景容的确是要撑不住了,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噗——!!!咳咳咳!”
罗吉看着满脸水珠,几绺头发湿哒哒的景容,笑问:“有这么难为情么?”
不说这还好,一说,景容脸上刚下去一点的温度瞬间又爬上来了,更可气的是,骆勇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突然发现了他们:“咦?大哥你啥时候过来的?”
好么,敢情这位还没听懂席宴清方才说的话呢!
景容无语,却又有点庆幸。其实在席宴清面前丢人还是好的,谁让席宴清精明,他在席宴清面前丢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是如果被骆勇知道,那可真是要羞死!
罗吉却完全没有理解到景容想要瞒着骆勇的心情,大大方方地说:“昨晚没走。”
景容转过身,背对着骆勇,面对着罗吉,无声地说:你干嘛告诉他!
罗吉笑而不语。
骆勇倒也没太在意。在他看来,两个汉子住在一起那都是很正常的嘛。许是景容有事跟他大哥谈呗?至于为啥景容穿着罗吉的衣服,可能是穿错了?
罗非蒸的馒头熟了,出来喊:“大哥,景容,过来吃饭啊。”转头:“骆勇,你和三宝做吃的没?没做的话就过来一块儿吃。”
骆勇傻兮兮地笑着说:“做吃的了,这是我和三宝成亲之后第一次一起吃早饭,我可不过去。”
罗茹这时出来了,她盘着头发,与以往不大一样。成亲了,总归是多了一份与以往不同的娇羞。她手里端着个盘子,隔着栅栏递给罗非:“二哥,这是喜饼。”
成亲之后一早,新娘子亲手做的饼子,沾了喜气的,吃了自然好。罗茹此时还不便回娘家,但是罗非住得近,给罗非分一些再正常不过了。
“真香。”罗非闻了闻,“那你们小两口慢慢吃吧。”
“嗯。”罗茹说,“大哥,你也记得吃喜饼。”
“放心吧,一会儿就吃。”罗吉在景容那儿洗了把脸,之后又进屋里把头发梳了梳。
梳头发的时候景容也不知是心里慌着还是怎么,老是梳不好,簪子插上没多久就落下来了。也是他头发又黑又顺滑,想只用一根簪子就固定住不太容易。
罗吉见状,把梳子拿过来:“我来帮你吧。”
景容说:“不用,我自己来就成。”
罗吉却固执地把着梳子没给景容。最终,这头发还是被罗吉梳了。
景容从镜子里看着微垂着头,专心帮他梳头发的人,心里暗暗吐槽:老子这么紧张,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罗吉帮景容把头发梳理了很多下,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了。
他一直觉着罗非的发质就不错,但是景容的头发似乎比罗非的还要顺滑,摸着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像清凉的水从手边细细滑过一样。
景容从镜子里偷偷看罗吉,罗吉片刻后抬起头来,对着镜中的他微微笑了下,吓得他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别动,就快好了。”罗吉说。
“嗯。”景容应完,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这对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昨晚也说过类似的。
罗吉也想起来了,梳头发的动作无意识地变缓了一些。
满屋子都是暧昧的气氛,景容愣是半晌没敢再说话。
罗吉终于把景容的头发梳好了,随后他的双手搭在景容的肩上,从镜中看了会儿景容的脸——带着些许不自在,却意外好看的脸。
景容刚想起身,就感觉肩上的手微微用了力。
罗吉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景容突然有些紧张。事实上他一直在紧张,只不过此刻看着罗吉的目光,紧张的情绪翻倍了。
他隐约记得夜里是他主动把人留下来的。之前是他主动亲的,这回又是他主动把人留下来,而罗吉一直是被动的那个。他甚至不知道罗吉是不是愿意。
“昨晚……”罗吉刚起了话头。
“昨晚是我的问题!”景容抢着说,“还有上次在河边,我、那个,反正都是我的问题,大哥你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没……”
“你不用想太多,就只当是我在撒癔症好了。”
“那你是在撒癔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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