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计较,何不就此考这毛遂一考?于是便道:“先生处胜之门下几年于此矣?”
毛遂道:“三年于此矣。”
赵胜又道:“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今先生处胜之门下三年于此矣,左右未有所称诵,胜未有所闻,是先生无所有也。先生不能,先生留。”
赵胜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男人的能耐就好比是浑身上下脱光了只穿着紧身小内时候胯下的那个“凶器”,你要是真的“器大活好”,那么你的“凶器”鼓起来的时候就很挺、很膨胀、很高很直、很显眼,大家就都看得到。
而你要是不够“器大活好”,那么你的“凶器”鼓起来大家就没什么反应(因为太短太小),你都在我这三年了,我都没听说过有谁来称赞你的凶器(才能),由此可见你不够器大活好,所以你还是别去了。
毛遂微微一笑,道:“臣乃今日请处囊中耳。使遂早得处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
毛遂也说了,不是我的那话儿不好,只不过是我之前都穿着衣服,没有把我的“凶器”露出来罢了,如果你给我一个机会来展露我的“凶器”(才能),那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胜眉毛微微一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心道:“这毛遂似是确有不凡之处啊。”
要知道赵胜可是赵国的相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当于后世华夏朝总理那般的大人物,身上是有着很重的官威的。
平常的食客见到赵胜都是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像毛遂这样侃侃而谈了。
别的不说,就说两千年以后的华夏朝,又有几个人能够在总理的面前镇定自若,侃侃而谈,而且还说得有条有理的?
单凭这一番话,那就证明了毛遂至少是有点本事的人。
一想到这里赵胜就有点郁闷了,因为现在虽然证明了毛遂这个人能用,但偏偏赵胜之前已经答应了自家的国君赵丹,要把毛遂借给虞信去出使楚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赵胜又能怎么办呢?
于是赵胜只能道:“毛遂,吾已将你借予虞卿出使楚国,你务必好好辅佐虞卿,万勿坠了吾和赵国之威名。”
毛遂闻言也是一愣,心道我是来让你带我的,怎么你还把我借给别人了?
但主君有命,毛遂这样的门客自然也是不得不从,于是毛遂只能道:“臣领命。”
看着毛遂离去的身影,赵胜的心中更加的烦躁了。
虞信可是布衣派的大臣,从立场来说是赵胜的政敌,所以毛遂越有本事能够帮到虞信,赵胜的心中反而越是不爽。
而且现在赵丹让公族派的赵胜出使魏国,让布衣派的虞信出使楚国,估计也有让两派在外交舞台上比试一番的意思。
从这个立场来说,赵胜心里反而更加希望毛遂就是一个废物,而且越废越好。
可偏偏这个由赵丹钦点的毛遂,看上去却真的有几分本事的样子。
赵胜忍不住再次嘀咕了一句:“大王却是如何知晓这毛遂的?”
就在此时,一名容颜艳丽的中年贵妇出现在了赵胜的身边,温言道:“君上,该用餐了。”
这位中年贵妇就是赵胜的正妻,也就是魏王圉和魏国公子信陵君无忌的同胞姐妹。
赵胜看了自己的大老婆一眼,突然又想起了今天赵丹在会议上的叮嘱。
“若平原君出使魏国,寡人希望君候夫人能书信一封于信陵君,信中务必言辞激烈,夸大我赵国之危情,否则君候或将无功而返。”
赵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夫人显然看出了赵胜的不对劲,温言道:“君上可有心事?”
赵胜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夫人多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胜站起身来,和夫人一起走向了用餐的厅堂。
至于赵丹之前的叮嘱,赵胜却是不想照办了。
这国家大事,我赵胜出马还怕办不到?竟然还要一个妇道人家去写信求情,算什么破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