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被大笔的现金弄得心绪忙乱,在家里到处藏着二十万的现金和那一张银行卡,只是无论藏在哪儿,她都觉得不妥当。
张灿和朱森林自然也是无心留在这里,尤其是朱森林,一颗心全落在了那四块充斥着粪臭的石头上,告别了老太太,两个人开着车急急的往城里赶。
朱森林有几个认识的老朋友是玉器雕刻师傅,也有解石机,不过都不是专门的解石厂,他们大多都是替一些珠宝商做定做的独特款式,锦城到底不是像腾冲和瑞丽那种玉石集散地,所以没有大型或者正规的解石厂,有也只是一些为珠宝商或者古玩店代加工的小私人作坊。
朱森林开着车没有回老石斋,而是直接开到了他朋友的工作厂子,是北市区比较偏的一个小区里,因为经常工作,机器声音会影响到邻居,所以他住的地方是最偏僻的一栋房子,一楼是个店铺,卖一些玉挂件雕像之类的,不过质地都不是特别好,绝大多数都是假货,现在的市场,不卖假货还能吃什么。
二楼是他家的住房,还有一层地下室,地下室里就是工作室了,大约有八十个平方左右,隔音装置做得很好,门上面都是用厚厚的海绵布缎包住的,再加上又是地下室,所以把机器开起来,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朱森林的这个老朋友名叫梅连生,五十多岁的老玉工,早年前曾在腾冲那边做解石的师傅,赚到了一些钱,后来就回到了锦城的老家做点小生意,摆卖玉件,也不时接点小活,收入也还稳定。
朱森林在半路上开车的时候就已经给梅师傅打过电话了,车一到他家,梅师傅就自己迎了出来,三个人一人一块石头搬到地下室,张灿年轻一些,再出来搬了剩下的那块石头。
梅连生皱了皱眉头,说道:“老朱,你这哪里是毛料啊,就是几块茅坑里的粪坑石吧?”
朱森林呵呵笑道:“老梅,你这次是真说对了,就是猪圈里弄出来的猪栏石。”
“全搬到那个洗池里!”老梅师傅指着角落中一个洗玉石的小池子说道,这些石头太臭了,上边还沾有不少的猪粪,不清洗就解石的话,会把他的解石机弄脏。
朱森林和张灿两个人又吭哧吭哧的往清洗池里的搬,洒清洗剂,用水枪,好好的把四块石头清洗了一遍,清洗过后,石头倒是恢复了原来的相貌,不过这四块石头的外表层并没有什么绿皮,细看之下,其中两块石头上有一些淡淡的绿色,散布也不广。
这两块还是里面的玉是清水地的种,那两块玻璃地种的翡翠毛料石表皮上却是灰白一片,偶尔有几颗豆子般的绿点,就像是长了几颗指甲般的苔藓,如果是摆到赌石场所里,这样的石头是标不起价钱的。
也只有张灿的透视眼才真正知道里面的情形,如果拿那些表层绿色很好的毛料来比较,那就可能真正明白赌石如赌命的话来,想从毛料表层来判断内里是否有玉,是否好玉,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表皮层的绿只能是作为一个参考经验,并不能作为确切的依据,如果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上面,那就会栽得很惨。
为了让朱森林早点安心下来,张灿首先就搬了一块玻璃种的毛料过去,放到了解石机的架子上。
梅连生拿了粗油笔在毛料的表皮四边浅浅的画了四条线,这是初下刀的位置,下第二刀或者第三刀一般要从第一刀后的表现来分析判断,如果第一刀就出绿了,一般就会切其他几面,或者直接就角磨石,如果没有出绿的话,就会按照经验来确定第二刀的深浅。
张灿看得出来,老梅师傅的经验技术还是很不错,也没有多说,只要出刀的位置不会切坏里面的玉,他就不必要说什么。
这一块毛料有蓝球般大,椭圆形状,梅师傅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后,看了看,又摇了摇头,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块毛料基本上是白忙活,何况朱森林还说就是从猪圈里弄出来的,只怕就是解来好玩的吧,反正他的解石费用也只有两百块,朱森林扔几百块千来块的解石费用,那还不是小意思啊。
朱森林对解石不懂,但见过,大致明白一些套路,看到梅连生准备解石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紧张不已。
梅连生看到朱森林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骂道:“老朱,瞧你那德性,不就是几百块的解石费嘛,值得那么紧张啊?你还真当你这是内有玻璃地的老坑石种料啊!”
朱森林额头上全是汗水,张口就想恼两句,但还是忍了下来,若说出张灿的话来,这东西可是值几千万的好料石,那还不吓死老梅了,就算不说这个,只说是花两百二十万弄回来的,也够老梅吃一惊了。
老梅师傅毫不在意的开刀切了下去,虽然只当是好玩,但切刀的套路还是规规矩矩的,并不把那块石料当成废石来胡乱解,毕竟朱森林是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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