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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云浅突然提出的请求,邵泽川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不过他到底顾忌青梅竹马的面子,不想让他难堪。然而这个海岛开发项目早就谈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即使他有心要拉云家入股,汪洋汪海那对兄弟又不是吃素的,哪里会同意?
看着云浅黯淡失落的眼眸,邵泽川心有不忍,说道:“这个项目已经谈定了,没有可能再加股东了,不过,如果你们家对海岛开发有兴趣,下次有类似的机会,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到时候我们两家可以合股投资。”
然而海岛招标并非年年都有,下一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家的危机却是刻不容缓,哪里等得到?
云浅急得如烈火烹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要让汪家松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汪家兄弟不是提出给你让利一成,只要你肯把慕珏给他们……”
邵泽川一听,俊脸立刻僵硬起来,脸色黑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那天晚宴在二楼,在场的明明只有汪氏兄弟、慕珏和他,云浅怎么会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也许是有人偷听了告诉云浅的,也许是房子里有监控录像,但不管怎么说,云浅知道他养了情人,还把情人送给过别人,以换取商业利益!
邵泽川顿时感觉无比的羞愧和难堪,好像没穿衣服裸/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脸上像被火烤了一样滚烫。
邵泽川恼羞成怒地道:“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不需要插手!”
钻了牛角尖的云浅却认为邵泽川在维护慕珏,忍不住嫉妒的道:“他本来就是那种玩意儿,又不是没陪过别人。只要你点头,不需要多花一分钱,就可以多得一成利润,这么好的事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答应汪氏兄弟。难道说,你心里还舍不得那个小情儿?”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邵泽川怒火中烧,啪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将那精致的茶碗打翻,茶汤倾倒下来,将干净的草席打湿了一片。
云浅吓了一跳,嘴唇无助地颤抖了几下,眼圈因为激动和委屈而变得湿红。
邵泽川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温柔儒雅,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发这么大火。
云浅没想到会惹邵泽川这么生气,心里也十分后悔,但是让他低头道歉,云浅也做不到的。他自认为明明说的是实话,实在不明白邵泽川为何发这么大脾气,难道说,他的心里真的恋着那个小狐狸精?
邵泽川腾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云浅一眼,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他一句话也没多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云浅一个人面对一片狼藉的桌案……
慕珏冷笑,倘若邵泽川对原主有一丝的爱意,又怎会把他送给人玩弄,被蹂/躏折磨,把小命都给玩丢了?
而且,根据原主的记忆,把他送给别人玩儿的事儿,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也有过几次,只不过那几次碰到的人不那么残暴,待他还算温柔,没有令原主的身体受伤。事后金主大人哄一哄他,又送给他名表豪车之类的,原主竟然就被糊弄过去,轻易地原谅了他。
想到这里,慕珏都忍不住为原主的智商发愁,这得蠢成什么样,才能被蒙蔽至今?又或者说,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强大,能让他变得如此盲目?
慕珏活了一大把岁数,却从未谈过恋爱,亦不曾跟任何人有过肉体关系。事实上,他对于一切跟修仙无关的东西都漠不关心。
情情爱爱,对修炼毫无帮助,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他见过有许多天赋绝佳的修道者为情所误的例子,比如玄清仙宗掌门亲传大弟子,曾与他齐名的东明仙君晏清河,不就是因情生惑,以至于提前陨落了?
慕珏无法理解原主的痴情,在他看来这种痴迷简直不可理喻,情情爱爱已经够无聊了,何况还把感情浪费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身上,何其愚蠢!
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会在这样一具身体里复活,是渡劫失败后,不得不进行夺舍吗?可是为何选这么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还是这么个令人尴尬的身份?
想到此,他突然想起他还没看过这具身体的全貌,于是下意识的想到乾坤袋里拿晴明宝鉴,却捞了个空,身体换了壳儿,随身的乾坤袋自然也不知去向了。
收集多年的宝物都没了,慕珏不免一阵肉痛,无奈地叹了口气,返回房子里。他记得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大衣橱,通常衣橱周围应该有镜子吧。
果然,慕珏在衣橱的侧面找到一面半身镜,镜子里映射出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阴郁的青年。
撇开那一身古怪暴露的衣着和染成金毛的怪异短发,原主的相貌跟慕珏刚成年时的模样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原主的体型更加瘦弱,眼神浑浊不清,一看就是从未修炼过的凡人,而且平时的生活也相当混乱不堪。
同名同姓,相貌相似,所以才被自己夺舍吧?慕珏总算找到了一条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过,这人也未免太不修边幅了,他嫌弃的扯了扯身上的奇装异服,袖子短得遮不住肩膀,腰那里却短了一节,露出一段白生生的细腰,下面的紧身裤子又厚又沉,洗得发白褪色,从大腿和膝盖满是破洞。
慕珏毫不犹豫的把这身衣裤剥下来,仅着内裤站在镜子前。脱了衣服后,青年越发显得清瘦,四肢纤细修长,非常的瘦,几乎没有什么肌肉,缺乏锻炼的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上面还纵横着被施虐后留下的青紫痕迹。